总得有个说道。”
“他们村的村干部要是来了,就是人已经放走了不就行了嘛。”郎传庆说道:
“赔药费的事,让他们亲戚之间自己商量去。
反正我妻侄也来了,一边是他亲叔,一边是他亲舅,看他怎么处理吧。”
“传庆啊,”朱效勇说道:
“这事好像没那么简单了。
毕竟外边的人都知道了,是咱们北关的亲戚被人打。
人也抓到村委来了。
要是没个说道,随随便便就让你妻侄把人领走了,对咱们北关的面子上不好看。
所以要我说,跟你妻侄回去吧,这几个人的事儿,就交给村委来处理。”
郎传庆一听不高兴了:“叔,这本来是我的亲戚之间,自己的事儿,我想怎么处理应该我说了算,怎么现在我自己说了都不算了?”
朱效勇点点头,肯定地说:“对啊,因为人被带到村委来了,外边的人都知道了,就不是你自己的事儿了。”
郎传庆有点火了:“你意思是说,我想把人领走,还领不走了?”
“现在看来只能这样了。”
朱效勇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说起来,虽然朱效勇知道郎传庆对他有意见,但他也不会有事没事地跟郎传庆找麻烦。
对姓郎的,姓朱的虽然有时候在一些方面多吃多占,但毕竟都是北关村的,也不会做得太过分。
本来就是谁强谁弱的问题,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也就是说,朱效勇不会故意跟郎传庆过不去。
但是,作为姓朱的代言人,他也不会让姓郎的牵着鼻子走。
就像今天这事,如果换了是姓朱的亲戚被打了,姓朱的来跟村长说,这是自家亲戚之间的事,村委别管了。
那么肯定村委就不管了,把人让姓朱的带走。
这就是姓朱的特权。
但是姓郎的就没有这样的特权。
一句话,村委不会给姓郎的这么大的自由度。
这就是强弱之间的原则性问题。
除了这个大原则,另外,朱效勇说的也不全是找理由。
确实如他所说,既然外边都传开了,说北关村的亲戚被人打了,现在被带到村委去了。
如果有人求情就随随便便把人放走,显得北关村委有些没面子。
所以,朱效勇就必须要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郎传庆陷入了沉默。
他在考虑,自己该怎么办?
如果跟朱效勇火了,能让他改变主意吗?
大概很难。
因为姓朱的从来就比姓郎的强势。
何况朱效勇是村长。
他的话,基本上就是说一不二。
可是,明明是自己家亲戚之间事,自己说了还不算了。
让他怎么跟大仓交待?
他这个小姑父也太没面子了吧!
然后这事传到梁家河的老丈人那边——小郎是有两个老丈人家的——岂不是让梁家河的丈人家轻视自己。
这些年来,梁家河那边所有的亲戚当中,就数县城秀香这边的亲戚最高档。
其他都是些乡下亲戚。
梁家河的丈人家也以这个小女儿为荣。
现在这么点事儿自己都办不了,郎传庆感觉没法面对以自己为荣的丈人家。
就是现在,他怎么有勇气就这样灰溜溜地出去找大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