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于大仓来说,自己送货的真实目的,他又不能明说。
要是说出去,以后亲戚朋友之间总是有些尴尬。
另外过几天国家就要“价格闯关”,会引发一个多月的抢购潮,这事也不能说。
总不能说自己能够未卜先知吧?
而且这话要是传出去,没等价格闯关就引起恐慌,引发抢购。
自己可就涉嫌犯罪了。
没办法,老家伙让闭嘴,只好闭嘴。
也只好“被困难”了。
老英雄把大仓目前所面临的资金危机说完,然后看看俩儿子:“说说吧,你们各自能拿出多少钱?”
两个叔叔一听大侄子遇到如此严重的问题,当然是当仁不让,豁出自己的买卖缩减,暂时停摆,也不能让大侄子过不去这一关啊!
“大仓,还差多少钱?”二叔说道,“你先说个数,我们盘算一下。”
三叔也是目光炯炯地盯着大侄子:
“对啊,反正我和你二叔就是尽最大努力。
我的鸡场那边,只要保证现有的鸡别饿死了,其他的都先放一放。
应该能倒出一部分钱。
还有就是我们只拿钱,货物就别卸了。
咱们是自家人,可不能跟那些亲戚一样。”
大仓很是无奈。
想了想说道:
“把你们现在手里的现金,全拿出来吧。
我现在就是一时困难,过几天就好了。
所以你们做好准备,这个钱拿出来,最多半个月就能回来。
另外,既然拿出钱来,就必须卸货。
要不然你们的钱我不用。”
三叔急了:
“大仓你什么意思?
把我和你二叔当外人了!
咱们是一家人啊!
别说你就是暂时遇到困难,就是你真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难事,我和你二叔就是拼着买卖不干了。
就是倾家荡产,也不能让你过不去这一关啊!
我说的对不对二哥?”
二叔点点头:“大仓,自家人,卸什么货,别找那麻烦了。”
大仓却是很执拗:“卸货也是帮我的一部分,我的难处我自己知道,你们既然要帮我,这一点必须要听我的。”
看到大仓如此坚持,二叔和三叔也只好听他的了。
第二天大仓回到县城又拉回来一车货物,把二叔和三叔家也卸满了。
鹅拧出去到处借钱,加上自己手里不到六万块,只凑齐了八万块。
一脸无颜面对的模样来找大仓。
大仓一看他那样子,知道他已经尽力了。
好言抚慰一番,然后带他去县城自己批发门市的仓库,点了八万块钱的货。
这些货就全是鹅拧的了。
然后给他拉到了夏山街上,存到了那俩批发门市的仓库了。
鹅拧不知道大仓这样操作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这笔钱既然已经借给大仓了,就一切听他安排吧。
孙业富这些天以来,那是大发其财,一见到梁叔,那简直就是见了财神爷。
梁叔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摇着尾巴各种小心伺候。
梁叔既然把门市承包给他了,除了一开始指导他一些经营秘诀之外,其他的就不再掺和。
这次把鹅拧这么多货拉过来,主要就是想让鹅拧到时候卖货方便,让他过一把“被抢购”的瘾。
鹅拧的货物安排好之后,就在大仓和鹅拧要走的时候,孙业富又把梁叔叫住了:
“梁叔,有个事我拿不定主意,想问问您的意见。
咱们这不是两头一堵嘛,吴光庆果然是一点买卖也没了。
不但是吴光庆的买卖不行了,就是供销社就没有几个上门的了。
供销社是公家的,就是一分钱的东西不卖,人家该发工资还发工资。
吴光庆可是靠不住了。
前天他来找我,他投降了,不干了,想把他门市上所有的货物全盘给我。
我肯定是不要。
可他说可以稍微便宜便宜,反正他现在不干已经是赔了,稍微赔点也认了。
您认为我要不要他的那些货?”
“要啊,为什么不要。”梁叔说道,“只要他把价格往下压压,你全部接下来就是,听我的没错。”
“好好好,我肯定听梁叔的,那我下午就去他那里看货。”
就这样,孙业富把吴光庆门市上所有的货物全部接收下来。
价格嘛,肯定是狠狠地往下压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