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听到身旁几个街上的青年欢呼:“来了来了,这回大部队来了!”
只见从西边巷口,突然涌进来好多街上的人。
听到后边有动静,回头见从东边的巷口,也涌进来好多街上的人。
而且这些人明显是有分量的。
好多都是在街上有一定势力,平日比较强横的人。
而且吴新丽认的,来的这些人还有一些是孙延成的徒子徒孙。
这些人别说在夏山街,就是到了县城,据说孙延成的徒子徒孙们都把孙业委的饭店当了大本营,连县城的坐地户都不敢惹。
这些人可不是眼前这些只会咋咋呼呼不干实事的青年能比的。
他们要是怒了,上来就能把门给撞开。
大概派出所都不敢管。
只不过吴新丽奇怪的是,自己跟这些人没什么交情啊。
尤其是孙延成的徒子徒孙们,平日里对自己家那可是横眉立目的态度比较恶劣。
原因就是当年她的厂长爸爸承包木器厂,把孙延成气得腰里鼓个大包,据说差点死了。
也就是说这些人跟自己家有仇啊,怎么可能来帮自己?
既然不是来帮自己——
吴新丽突然明白过来,对方不是来帮自己,那就是帮敌人的啊!
难道这些人跟魏东还有交情?
这下麻烦了!
吴新丽瞬间开始心慌意乱起来。
巷子两边的人很快冲了过来,过来也不废话,上来就开始动手打人。
吴新丽的老邻居们都懵了。
咱们都是自己街上的人,你们干嘛打我们啊?
可是他们哪里还有辩解的机会。
一个个被拳打脚踢,很快就趴了一地。
墙根底下那几个供销员一看形势不妙,立即主动投降,不等挨打就赶紧趴在地上了。
刚冲进来的这些镇上比较强横的人,他们作为供销社的人,都认识。
平时这些人去供销社买东西,供销社的人都得小心翼翼陪着小心。
如果服务怠慢,不周到,指定隔着柜台撕出来暴打。
这就是街上人的领地观念在作怪。
你们其他地方的人到我们街上混饭吃,在本街人的面前,就得乖乖的。
即使以前吴新丽是全公社、全镇出了名的“四位大娘”之一,本街这些人来买东西,她也不敢装大娘。
此时此刻,这位大娘更是不敢装了,她吓傻了。
她真的不知道街上这些人跟魏东还有关系啊!
要是知道的话,她也不敢叫人围攻魏东的家啊!
眼看自己叫来的人全被打趴了,而她大概是占了是个女人的便宜,街上这些强人并没有对她动手。
吴新丽吓得手脚发抖,想悄悄地溜走。
“你站那儿,别走!”一个人挡住她的去路,指着她的鼻子说道。
吴新丽抬头一看,原来是镇上搞批发的孙业富。
在旁边,众星捧月一般站着孙业富的师父,孙延成。
老孙跟她爸吴光荣那可是老同事了,以前关系一般,后来成了仇人。
现在居然连老孙都亲自出马了!
要知道,老孙可是整个夏山街的精神领袖。
虽然现在不比以前,他那些徒弟们对他没有以前那么毕恭毕敬。
但对师父起码的尊敬和听话还是有的。
怪不得街上所有的强人几乎全来了,原来是老孙振臂一呼啊!
看到这个阵容,吴新丽后悔得肠子都绿了。
早知道能惊动这些自己惹不起的人,打死自己也不会叫人啊!
“业富哥,”吴新丽做出很老实的样子小声恳求道,“你让我回家吧,这里没我女人的事儿。”
孙业富冷笑一声:“没你的事儿?对,没你的好事儿。
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等着吧。
等我梁叔来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梁叔?
吴新丽赫然抬头,不解地看着孙业富。
梁叔是谁呢?
突然,脑子里电光一闪,吴新丽想到了,孙业富难道说的是大仓,梁进仓?
大仓这个名字,她已经无数次在钟振军的嘴里听到了。
以前她跟钟振军偷情的时候,大仓一直在破坏她们的好事。
就是因为大仓是魏红的表弟。
而且这个表弟对表姐的感情极深。
这一下,吴新丽突然把所有的关系都梳理清楚了。
大仓是魏红的表弟,而大仓在木器厂上过班,肯定跟孙延成很熟。
那么,孙延成这是大仓给请来的了?
吴新丽一直以来,对家里所有的事全部是高高挂起的态度。
更别说她爸在厂里的人际关系了。
到今天为止,她才第一次知道,魏红的表弟原来跟孙延成关系不错。
看样子,跟挡住她去路的孙业富关系也不错。
因为她看得出,孙业富很卖力的样子。
孙业富不卖力不行啊!
他现在内心里的恐惧,大概不亚于吴新丽。
实在诚惶诚恐地卖力,争取将功补过啊!
首先立下的第一功,就是最早得知了魏东跟钟振军打架,然后家门被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