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俗了,明明挺好看的!不过,母命不敢违:“那给你画朵花?你不是喜欢梅花吗,画那个。”
“我是喜欢花,你会画吗?不,你不会!白瞎了我那些特长培训班的学费,学了个四不像!”一说到女儿不争气,古妈的火气又有死灰复燃的现象。
“我也没说是我画啊。”吓的古知恩连忙请救兵:“阿福,来画朵花!”想想就泪,学的好辛苦画出来的东西老师说死板,没有灵气。而古多福就是去接姐姐下课的时候旁听了几句,就得老师真传了,喜的老头天天上门求着要正式收为关门弟子,摆酒召告天下传承师门的那种。
古多福擦干手上的水,过来刷刷两笔几朵栩栩如生的梅花就画好了,虽然是第一次在指甲上画花,可毫不受影响,古知恩看着甚至都感觉好像闻到梅香了。
古爸手上拿着芹菜边看边笑:“好看,大拇指甲给我留着,我给你妈画。”
还以为要画什么好看的呢,结果是画的爱心,两只手只画一半,合起来就是个爱心,这含蓄的深情表白让老伴笑的合不拢嘴。
姐弟俩又被塞了一嘴狗粮,感觉晚饭可以不用吃了!已经要撑死了。
正吃晚饭的时候,听到对门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古妈叹了口气:“也是造孽!”
古多福记忆一向好:“是对门的贺叔在哭?!”这不是问句,是肯定句。对于村子里的人,特别是现在小一辈的,古知恩就经常犯懵,很多时候都搞不清楚哪个是哪家的,可古多福完全没有这个困扰,仗着脑子好看一眼就记住了,即使没见过他也能从长相遗传,从年龄等各方面把人给推算出来是谁家的,所以听声音识人对他来说完全是小事。
“是他。生了两儿一女临到老了连安生日子都过不了。年轻时吃苦耐劳卖死力气,把孩子好不容易养大成人娶妻生子了,现在老了动不了了,生病了只能等死。”可能是同为老人,古妈特别共情:“久病床前无孝子啊。两个儿子养老一个比一个会甩锅,都说养儿防老,现在这一代年轻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儿子都靠不住,养老反而女儿是主力,逢年过节儿子能给买块肉就不错了,还得挨儿媳妇的白眼,村子里几乎没有婆媳关系处得好的,反目成仇的大把。养儿子不如养块叉烧!”
家里的叉烧古多福觉得好无辜和委屈,但不敢言。
“前些年你贺婶子得了场重病,动手术需要不少钱,两儿子都说没钱硬是一分都没掏,后来你贺叔叔砸锅卖铁加上女儿拿了一笔钱,还落下了不少债,把手术给做了,就是以后做不得重活,不能劳累要好好休养,还要加强营养。欠了债两儿子都不管,女儿也有自己的家要养,你贺叔只得去山上给人背树挣点辛苦钱,老天不睁眼人摔坏了腿躺床上动不了了,贺婶子没日没夜的照顾劳累过度,腊月的时候没熬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