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里,圆觉见西厢有人中毒,便起身在众人身前来回踱步,不时的用衣袖将散来的烟雾扇散去,众人适才也觉得胸闷气短,但随着圆觉的扇动,便觉得圆觉衣袖回扇的习习凉风里,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不适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
唐怜儿轻轻的对唐可儿道:“家姐,我看黎叔不是此人对手,可如何是好?”
唐可儿对武功用毒自然比唐怜儿在行,早已看出黎叔难以持久,眼下见妹妹说破,便幽幽道:“今日断不可让唐门蒙羞,若是黎叔败了,我自然去和那贼人拼命。”
二姐妹如此说着,东厢台阶下站着一从西厢避毒过来的校尉隐约听见了,嘴角抽动一下欲言又止,只是转身看着台上。
约莫到了未时三刻,黎叔被程贲逼迫的方寸大乱,一个躲避不及,便被程贲一烟袋锅砸中了左胯,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东厢里众人都是一声惊呼,程贲空中一个翻身跃起,左手衣袖一抖,一片幽绿的暗器便射向尚未起身的黎叔,铁浪大惊之下一拍椅背便要跃上台去救人。说时迟那时快,适才踱步过来的校尉本就离擂台极近,早已飞身上台,将台上的黎叔推落台下,那一蓬暗器尽皆打在此人身上。
程贲眼见未能杀了黎叔,恨恨的将那校尉一脚踢下擂台,正落在黎叔身边。而此时铁浪也已经落在擂台之上。
杨允贤见铁浪登台,便怒喝道:“兀那宋人,缘何乱我法度,速速下台来。”铁浪斜睨了杨允贤一眼冷冷道:“你大理弹丸之地,竟也要图我大宋,今日铁某便让你等见识我大宋威风。”
说着,铁浪便一个飞身冲向程贲,却不料程贲竟不接招,一个飞身下台而去,径直落在杨允贤身边,扣住杨允贤手腕,径直将其拉到天明帝近前,这才弃了杨允贤,一把抓住了天明帝。天明帝一改此前的懒散傲慢,不由的痛叫一声。
秉义帝反应最快,人早已飞在空中,眼见程贲那碗口大小的烟袋锅便在天明帝头顶尺许,不由的又拧身落下,静待其变。
铁浪转眼看了看台下的黎叔,只见他紧紧抱着地上的那校尉老泪纵横道:“行儿,你当真是行儿?”
原来那军校竟是黎叔的儿子唐行,因当年犯错逃离到了大理从军度日。唐行眼见就要不行了,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抓黎叔的手:“父亲,孩儿不孝,让父亲蒙羞,来世孩儿一定给父亲做个乖儿子,给父亲尽孝。”说完,耳鼻就有黑血溢出,唐行远远指着唐怜儿脸上微微笑道:“二、二、二小姐没死,我、我好高兴……”说着便头一歪没了动静。
黎叔嚎啕大哭,唐怜儿知道此人竟是唐行,连忙过来,却被圆觉拦在前头,只见圆觉从袖里摸出一枚丹药塞在唐行口中,一番推拿使药丸咽下,这才对愣着的唐怜儿道:“取些水来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