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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午饭的时间,林沫还算自觉,做了一锅大锅菜。算不上美味,好歹有肉,好歹熟了。
房间里有个长条桌,挤一挤坐十个人没问题。刘卓因为有事,开工不久就走了,现在是大年夜吃饺子——没外人。
大白菜吃煎饼,林溪一直不怎么爱吃,因为实在是咬不动,只能蘸着汤水泡软了再吃。
林溪挨着林沫,问道:“开学用的东西都买好了吗?缺什么我给你补上。”
当姐姐的总要表示表示,尽管现在的她一点也不可爱。
“怕是要给姐姐省钱了,我不读了。”
林溪以为她是在开玩笑,瞪了她一眼:“不读还费事巴力地去考,你有病吧?”
“因为可以卖钱啊,考不上咋卖钱?”林沫端着饭碗,目不斜视,语速很慢,就像是骑马溜达。
不仅是林溪停止了吃饭的动作,连严光明和韩卫国都愣住了,懂事的大凤和小翠也抬起了头。
“你是说真的?”最好说不是,要是点下这个头,林溪都不确定自己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真的。”
林沫轻飘飘的两个字,瞬间点燃了林溪心中的怒火,她把饭碗往桌子上一放,抓着林沫的衣领就往里屋里拖:“你给我进来,今天不说出个二五六来,甭想全乎乎地出来!”
林沫的饭碗掉在地上,摔成了大小不等的一堆碎片,比任何时间都响。
“林溪,有话好好说,别冲动。”韩卫国赶紧叮嘱两句,小姨子可没有他抗揍,万一手上没个数,揍出个好歹来,对面的那位……
严光明:那是我的台词啊。
林溪把她拽进里屋,重重地甩上房门,又栓上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林沫往炕头一坐:“就是不想读了,卖两个钱花花。”
“有这么缺钱?那你卖给我吧,我去上大学。”
林沫头拧向一边:“你说晚了,已经卖了。”
林溪耐着性子问:“卖给谁了?”
“不知道,反正是谁出钱卖给谁,谁钱多卖给谁。”
看林沫的样子不像说谎,林溪又问道:“买卖总有个牵线的人吧,谁牵的线?”
“不认识,大街上遇见的。”
“放屁,随便遇个人,人家怎么知道你有通知书?难道你脑头上写着‘我要卖’?”
想到卖还有一个不好的意思,林溪没有说下去。
“对呀,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满大街问‘我是大学生,你们有要通知书的吗?要价不高,两百块就卖’,然后就有人买走了。”
稍微长点脑子的就知道这不是真话,林沫这是摆出了一副无赖的样子,无非是让她‘卖都卖了,你别追究了’。
林溪拉开房门,对严光明说:“我知道你认识人多,帮我联系一下精神病院,林沫神经极度不正常,必须住院治疗。不管多少费用,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