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插话道:“话不能这么说,当时围着多少人啊,可只有大兄弟伸手了。”
林沫听到现在还发懵:“光明遇到啥事了?”
文秀又和她讲了一遍全过程,林沫攥着严光明的衣袖问:“背上的伤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疼?”
“别担心,没有。”
文涛和文秀很紧张地问:“兄弟有伤?”
严光明掩饰道:“刚做了一个小手术。”
文涛更是内疚了。
“文大哥,你要是真过意不去,我倒是有一事相求。”
“兄弟有什么事尽管直说,只要文某能办得到的,定不推辞。”
严光明这才从包里取出那份材料,交给文涛:“这是我妹子的遭遇,家里供个大学生不容易,妹子也很努力,好不容易考上了,却被别有用心的人夺了去,真的让我们不甘心。”
文涛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所言非虚?”
“千真万确。我们原本打算着在报社刊登,这是一起恶劣又有警醒作用的案件。可是被报社一口回绝了,说是没有确认的事,难道只有警方有了结果报社才能报导吗?为民解困解忧不是办报纸的原因吗?”
“我们只是公平公正的报导,不会偏袒某一方,不会凭意愿出结果,这个是可以有的。”
连社会上的不公之事都不敢报导,那还叫报纸吗?
“大恩不言谢,文大哥,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的,绝对不说半个不字。”
“那好,等我的消息。”
吃完了饭,文涛和文秀起身离开,严光明和林沫随后也走了出来。
“去看看背上的伤。”林沫已经憋了大半天。
“说了没事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
“你有个屁数,受伤了还去找于用,受伤了还去救人,别人都比你的命重要是吧?”
林沫终于吼了出来,三天两头受伤,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当痞子能让他扬眉吐气还是咋的?!
“我已经尝试着远离那个圈子了,现在我一不当大哥二不带小弟,规规矩矩做人。那天,是有人找上门来找事,不是我惹的他们。”
林沫现在看见他动手就头疼不已,哪管是谁惹的谁?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为你改变了许多。等你去上了大学,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纠缠你,会离你远远的,不会再梦想吃什么天鹅肉。”
严光明先行的背影无比落寞,林沫知道在他的心里,她一直是公主般存在。可是现在,以她的残破之躯,还称得上公主吗?还配得上严光明吗?
第二天,《10x早报》的第二版,刊登了韩卫国手写的那封举报信,上面详细地记录着事情的始末,特别是信末尾的几句话,尤其让人共鸣:
我们的遭遇,希望得到更多人的关心关注,希望相关部门能彻查此事,还广大学子一个公平公正受教育的机会。
《xx早报》在地区的影响力不小,在省里也是挂的上号的。报道一出,有关部门紧急行动,启动了调查程序,而学校也在第一时间声明:本校只欢迎凭真材实学考取的学生,拒绝任何形式的顶替假冒。
到了现在,林沫和严光明可以放心地等待结果了,搞小动作的人只会在黑暗里搞,阳光底下是没有这个胆量的。临行之前,严光明买了一些礼品,专门登门去拜访文涛和他的父母。
文涛的父母原是工厂的技术人员,刚刚办理了退休。现在居住在厂区的二室一厅的平房内,文秀丈夫去世后,带着儿子也搬了过来,文涛只在星期天回来住一宿,平时住在单位,为的就是给文秀腾出房间来。
严光明他们到的时侯,文涛早在大路边的出口处等着了,看见严光明拎着的大包小包礼品,责备道:“就是吃顿便饭,你搞的这么隆重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求亲呢,都知道我还有个妹子。”
严光明笑道:“大哥说笑了,谁会这么没有眼力劲呢?我就一农村土包子。”
虽然是玩笑,林沫心里很不得劲。
特别特别不得劲。
“不要妄自菲薄,兄弟还是有过人之处的。”文涛将他们让到屋里去,不大的房间内香气缭绕,一张圆桌上摆了七八个盘子,一看就很隆重。
两位白发老人站了起来:“这是小严吧?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秀秀的下半辈子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