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医疗发达,你和卫东怎么不去大医院看看呢?”
县里的医院她和韩卫冬去过了,当然是偷偷去的,现在韩之献女人认定是儿媳妇的问题,不想花这个钱,离婚再娶才好。
林溪叹口气,这要是她儿子的问题……怕是另一副嘴脸。
“是我前几年亏了身子,好好养着,说是有希望。”
田翠现在也后悔,她下乡时候一顿只吃个半饱,省下来的口粮、钱都寄回家里了。特别在镇上上班之后,她干的最多最累,吃的最少最差,身子亏的厉害。
田翠身子亏了,婆家嫌弃,韩卫东没有安慰,娘家翻脸不认人,就怕她扒上来……
人家抓中药调理,婆婆四处打听偏方,有一次讨来了人家用过的卫生纸,烧成灰非要田翠喝下去……
从那以后,田翠才提出离婚,她怕自己有一天会死在韩家,不是病死的,是被婆婆折磨死的。
现在田翠也想开了,既然人家想要孙子,她不能挡了人家的道。
什么情啊爱啊,被岁月蹉磨过的日子,都是一地鸡毛。
田翠之所以找到林溪,一是两人都是知青,身份上有共鸣;二是她离婚之后总要有个去处,婆家这边呆不下去,娘家那边避之不及,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希望林溪收留……
这一对,曾经是林溪比较看好的一对,如今也走到了这个地步。田翠虽然没说韩卫东半个不字,林溪还是觉得韩卫东有问题。
不过别人家的事,她尽量不去掺和,出力不讨好,还沾一身的不是。
“也是个苦命人。”田翠离开后,韩大嫂做了一句总结。
林溪这次回来,还有一个目的,和韩之余这个吸血鬼、搅家精彻底划清界线。以后再生病,医药费可以出一部分,但是陪床、近身伺候是绝对不可能有的了。韩卫国是她男人,是孩子们的爸爸,以前的蹉磨还不够,成家了还要搅和。
“养那个畜生这么大,你们凭什么不伺侯?想撒手不管,没门!”
韩之余的小眼睛里尽是算计,放掉韩卫国一家,他是一千一万个不甘心。
“凭什么?就凭你不是卫国亲爹,卫国是怎么到这个家的,他二十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最清楚!你助纣为虐,蹉磨弱小,人要有良心的,不是要求别人有良心,而是你自己要有良心。有些事有些话,摸着你的良心问问,是不是一个人该讲的话。缺德的事做多了,总会遭报应的。”
韩之余“你,你”了半天,又装作体力不支,要晕过去的样子。
“行了,全装了,阑尾炎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手术,再装就过了。在医院的事我不想揭穿你,可是你又太不自觉,我只能揭穿你了。为了折腾卫国,你是什么法子都想啊,把消炎药扔掉,让伤口发炎,不就想多住几天院,折磨卫国吗?不过你人老胆子不小,不怕一不小心,整那边去了?”
韩之余恼羞成怒,他做的那点事上不了台面,只能咬死了不承认。
“不想伺候直说,犯不上给我泼脏水,等会我就去找老少爷们评评理,让他们看看我养了一只咬人的狗!”
林溪气急反笑:“你想把三十几年前的事,来龙去脉都揭开是吧?行,我和卫国也是这么想的。你们俩口子伙同你那个大姨子做的事,都是有口供的,咱们今天就说个清楚,我们不追究都算我们仁慈了,还想怎么样?”
林溪转身对韩卫民说:“我和你们交往是念在你和卫国的兄弟情谊上,至于他——我们没那义务,从此以后,他有什么事也不用通知我们,包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