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擦去了嘴角的血迹,直起了身子,冷冷道:“我是受伤了,我需要休息。”
说罢,也不管在场二人是何反应,直接躺倒在地,眼睛一闭,整个人蜷成了一团。
见此,二人俱都沉默了一下。
“这心可真大。”关山琼月皱着眉,诡异地发现自己再也无法感受到青雀的生机。
云杳摇了摇头道:“不是心大,而是我们根本无法伤到他,在来的路上他确实受了很重的伤。”
“这就是灵族?神明所宠爱的孩子……还真是神奇。”关山琼月蹲下身,拉过青雀烧焦的衣摆端详了片刻,“是凤青络的九幽烛火,你们又去了栖凤天?”
“就是为了去接他,我们的大功臣。”云杳淡淡道。
关山琼月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大师姐说的那个内应就是他?”
“是。”
“怪不得我先前一直疑惑你们是怎么把王之巢给偷出来的。”关山琼月小声嘟囔道。
祖脉的守卫向来森严周密,更别提要在那位坐镇九天的少年君王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人,关山琼月一直呆在终末之地未曾出去,为了实行约定好的计划,长久以来在外奔波的一直都是她的几位师兄师姐。
还有一边制定计划、一边寻人、拉人入伙的云杳。
关山琼月可以肯定他们为此付出的代价必然不小,“我一直都觉得,太早和凤青络对上不是什么好事情。”
“对上是迟早的事情,不在早不在晚,是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只要他无法离开栖凤天,形式就对我们有利。”云杳顿了顿,又接着道,“而且洛水和白寸心……似乎远比我们当初预估的还要强上几分,青雀虽是受了伤,却也不至于马上出局。”
“可他是灵族,灵阶非常高的灵族,他们受了伤就很难好。”关山琼月与云杳强调了一遍,“我们没有医治他的手段,他也不可能一直躲在这里,大师姐和二师兄很讨厌他。”
一想到自己那两位弟子有可能存在的怒火,云杳觉得自己还是要意思意思忧心一下的。
“没事,反正除了凤青络也没人能打死他,就让他们打一顿出出气呗。”
“那可不是光打一顿就能消气的事情。”关山琼月不禁无语凝噎。
云杳笑了笑,不甚在意道:“那也是他活该,谁让他干了所有人都想干又不敢干的事情,我们保他一命已经够意思了。”
“你说得也是。”关山琼月伤感道,“她应是不会再想见到青雀的……不,她应该不想再见到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原不原谅他,不是我们的事情。”云杳拍了拍弟子的脑袋,意味不明道,“我们需要做的是为自己犯下的错赎罪。”
关山琼月摇了摇头,自嘲一笑道:“师尊又在说笑了,犯下过的罪行怎么可能消失?”
又何来……赎罪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