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岳豫埙逝去的第二天,千里之外的东域,无懈可击的纵云关发生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王挚的儿子王守道在巡视的各处要隘之时,发现了两个形迹可疑之人,顺手便将其捉拿,带回关中交父亲发落……
“你们是谁的人……”
“额……我们……我们是信王的部下。”
鬼祟的二人说话间吞吞吐吐,互相窥视,王挚一看便知有问题,于是大声怒喝道:
“胡说八道,信王此刻正在和朝廷对峙,那有时间来我这打探消息,你们若再不说实话,便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说着王挚朝身后的偃甲机关人摆了摆手,这个木头疙瘩便走上前来,打开双臂,浑身锯齿般的刀刃便露了出来,着实让人胆寒!
“别别别……王将军息怒,我们说,我们全说……我们是南境三州节度使周北哲大人的私兵……”
“私兵?”
一听到周北哲三个字,老王挚瞬间警惕了起来,随即再度追问:
“他让你们来作甚?”
“献王答应以镇国侯苏然作为交换,请……请我家大人破纵云关,我家大人欣然同意,这便派管家常顺带着重礼与破关之计偷渡入关,管家大人怕东西两军交战,王老将军会加强戒备,特此让我二人先行前来打探……”
“恩?周北哲真的会帮献王破关?”
老王挚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探子的话,而他的儿子王守道却不以为然。
“父亲,那周北哲毕竟是献王的儿子,若再以苏侯爷这样的猛人做条件,想来没有拒绝的理由。”
“也是……不过若真是如此,我父子二人就该小心了,周北哲何其狡猾,怎会让探子被我们抓住?这其中恐怕有诈呀!”
“父亲,刚刚这二人都说了,是那管家自作主张,想来周北哲不知这事……”
说着王守道又转过头去追问这二人
“给我说,那管家什么时候入关,从何处入关?”
“大……大概也就这几日吧,位置嘛,自然是从南边断头崖下攀爬而上。”
断头崖是一处峭壁的缺口,在纵云关封锁的情况下,冒着危险数十人还是能够通过的……
“太好了,爹爹,我这便带人去那里守着,只要他们敢来就一定……”
“慢!”
王挚毕竟老辣,面对这样的局面他的处理远比王守道要谨慎的多。
“来人,给这二位,一人两根金鱼!”
王挚说着朝身后的士兵使了个眼色,不一会那士兵便拿来了四根金条还有两粒药丸放在二人面前……
“这……这是?”
“金鱼是给你们的定金,毒药则是一种保障,劳烦你们二位回去,告诉那总管,纵云关一切照旧,并没有多余的防备,待我擒拿了那总管之后,自会给你们解药和剩下的报酬,如何?”
“可……可……”
钱财虽好,但性命更贵,王挚明白二人在担心什么,随即宽慰道:
“放心,只要不超过五日,这毒是不会发作的。”
这两个探子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收了金条,吃了毒药,接着王挚便派人将他们给放了……
“父亲,儿子今夜就去那断头崖埋伏。”
“不可小觑周北哲,带着偃甲去,你藏在暗处,若有异象立刻回来!”
“是!”
王守道操控着父亲所做的十多具仿人偃甲,以及数百兵士去了断头崖。果不出其然,在两天后的深夜,周北哲的管家常顺,带着是十余名随从打扮成当地百姓的模样摸上崖来,随即王守道捉了个正着……
“父亲,人捉回来了!”
王守道兴高采烈的将一行人带回了纵云关,这一趟着实轻松,常顺等人根本没来得及反抗便已被擒拿。
“噢,这还真是太过顺利了!”
不知该说情理之中,还是意料之外,王挚总觉得这事情有些古怪,然而还没等他将思绪厘清,儿子王守道便将一封书信递给了他……
“这是从那管家身上搜出来的。其余所携财物,我已让人全部存库。”
“嗯……”
王挚应了一声,接过书信打开观视,只见白纸之上,仅写了寥寥无几的两三行字:遣使和谈,结好慕容。共伐南北,平分天下。西军佯撤,诈取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