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太师,前方有人求见。”
“噢?”
就在郁劫刹缓退了一夜,离尕古要塞还有一半路程之时,派向前方的哨探带回了意想不到的消息,郁劫刹眉头微皱,心知此刻前来的拜访者不管是谁,想来都不简单……
“将他带过来吧!”
“额……太师,那人甚为狂妄,说已在前方凉亭烫好了热酒,以待您前去详谈。”
“嗯?”
郁劫刹向来自负,若是换做其他时候,他必然不会理会,然而这造访之人,时机选的极好,使得他不得不做猜想。随即便应了下来。
“哼,装神弄鬼,也罢,吾就去会他一会!”
话一说完,郁劫刹快马催鞭,跟着那探子先一步到达了前方凉亭,只见在那残破的亭围之中,有一老者正坐其间,唤使着两个小童烫酒热菜,见到郁劫刹来到这才赶忙出亭相迎。
“哈哈,郁帅多日不见,神采依旧,真是令人钦羡呐。”
“哼,我道是哪位高人,原来是你呀!”
所来之人,亦身在朝堂,更陷利害之中,位列十二鬼谋,所侍者西帅慕容悬止,因而郁劫刹便也没留多少情面,开口再问便是直呼其名号……
“这大冷天的,病叟也不怕找了凉,跑到此处有何见教呀?”
“呵呵,在郁帅面前,老朽不敢提见教二字,只是这几日南风甚紧,北方烈马再是雄壮,也难免支绌,慕容元帅特让老朽送来一壶热酒一点心意,慰藉郁帅,还请笑纳。”
“噢~到底是怎样的酒,能劳动病叟这样的谋士冒雪远行,又是怎样的心意,能让慕容悬止挂念我这个免除士族特权的贱奴?”
“呵呵,看来郁帅对我等仍有防备,也罢,那就请听老朽先细细道来……”
说着病叟吕万春。来到郁劫刹面前,很是客气的替对方牵马置凳,郁劫刹出生于北荒游牧,何须如此,但对方既然礼数敬到,忌于一方之势,郁劫刹多少也要给些面子。随即一翻身下了马在其引导下进了凉亭……
“这酒乃是南台当地的特产桂花酿,虽出自平民之手,却也得士族高价购得,其间滋味甘甜润喉,不掺一点血腥,而慕容元帅之心,更有拳拳之意,挟制士族,还平民之利,以求天下再无疾苦。”
“噢,慕容悬止竟然有这等志向,吾倒是始料未及呀。”
吕万春之言,不论是否为真,却是让郁劫刹听着舒服,随即便落了坐,抬起一杯桂花酿小酌了一口。
“说吧,慕容悬止到底想做什么?”
见郁劫刹神情松动一些,吕万春便又替对方斟满了酒,然后这才坐到对面,接着说道:
“前番献王复辟,南北两方却因义理而争,无暇顾及叛逆,慕容元帅派采撷、红豆、江自流征讨东域,乃是为朝廷出力,而此番慕容元帅派老朽前来,亦是要为朝廷出力!”
“噢~怎么个出力法?”
“不知郁帅可还记得……之前京都之乱后,褚山遥褚大人曾向朝廷洗脱崔百炎之罪名,同时还上表其为西域丰州槐丹太守,而如今崔百炎不顾朝廷大义,无故妄攻尕古要塞,袭击郁帅军马,已是犯了谋逆之罪,慕容将军闻之极其愤怒,于是便带兵攻占了槐丹城,相信不久,郁帅便能受到抵报……”
“噢!慕容悬止还真是忠义可嘉呀,等吾回了京都一定上奏天子……”
郁劫刹嘴上虽是夸赞,但心中却在恶骂对方会捡便宜,眼神之中再度变的凌厉,看着吕万春,只待对方后话。
“郁帅谬赞了,慕容元帅此举并非为了褒奖,实乃为国尽忠;不仅如此,元帅还希望能像郁帅进言,早日结束这番不必要纷争,腾出手解决真正的内忧外患。”
“呵呵,吾也想呐,可信王之子与那萧房等人却是不肯罢休,不知慕容悬止有何高见呐?”
“慕容元帅以为,旭阳乃是我朝国都,兴盛之所在,而今却连遭巨变,急需恢复,战火不该再燃京都,为此元帅有意请命于朝廷,希望能允许其出兵南域,堵截尕古、涌门一线的南军,让郁帅能与信王之子、萧相等人有机会罢下刀兵,好好了结其中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