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此时有一个人也已经回到了京都附近,那便是夏云踪……
阮云镜的被杀,消息的阻断让这位鬼谋明白,朝中必有奸细,只怕此刻京都早已不在控制之中,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调转马头,奔向涌门,希望能在路上拦住郁劫刹,这样一来即便是京都丢了,大局仍有回旋的余地……
“夏军师,留步,请快快留步呀!”
正当夏云踪快马转入通往涌门关的南林道时,身后却传来了呼唤声,只见他转头一看,来人竟是褚山遥的亲兵。一时间,他连忙急扯缰绳止住了急奔的快蹄,甚有防备的转向了对方……
“你是枭?”
“是!军师真是好记性,小人便是天水涧的枭。”
“山遥兄,让你来的?”
“是,师父特意交代,让我把这份书信务必带给您。”
说着枭慢慢的靠近,将书信从怀中取出,双手奉上,夏云踪小心的接了过来,扯开信囊,只见纸张正面赫然写着“伽蓝”二字,而反面则是一团黑色的墨迹……
“这是怎么一回事?”
夏云踪将信的背面举起给枭看,后者亦是吃惊,并表示这封信自己从未看过,随身带在身上,更无假手于人。
“啧!伽蓝……背后……黑墨?嗯!伽蓝背后黑幕!”
夏云踪何等样人,顷刻之间便明白了褚山遥的意思,脑海中好似一台机器,快速的阅览着关于伽蓝的一切记忆,于是乎在反复读取了好几遍之后,一副楚楚可怜模样卡住了他的思绪,这是不久前一名士兵因非礼伽蓝而横死,当时夏云踪去处理这件事,伽蓝便是这幅模样,然而如今反复回忆,她那担惊受怕的表情中似乎藏着一丝阴邪,以及说不出道不明的癫狂……
这种感觉实在有些熟悉,似乎曾在什么地方见到过……随即夏云踪的思绪开始再度快速的搜索,最终他诧异的发现,有一个人竟然在他的脑海中戛然而止,就好似记忆的链条断了线,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乱流之中,而这个人恰恰又是一切事端的起因,随即这个人的神情逐渐与伽蓝重合,夏云踪顿感后背发凉,好似自己被几根无形的丝线操控着,一时间既不甘又兴奋的喊了出来!
“是虞沉萧,是她,就是她!”
“啊!虞……沉萧?”
枭的思维无法跟上夏云踪,只能在一旁长着嘴巴看着对方,而此刻的夏云踪也顾不上了他,想明白了黑幕,褚山遥的计划便已然清晰可见,夏云踪在脑海里反复推演几次,确认一切可行,这才眼眶渐红,随即准备再度启程。
“夏军师,你……你这是要去那?”
“京城!”
“啊?”
“山遥兄用命换来的半局胜利,云踪可不能糟蹋了呀!”
“那我陪您去吧。”
“不,还有其他要事需要你去办”
“可……”
夏云踪不等枭多说半字,在其耳边轻言了几句,后者听完之后,眼神中顿时有了光彩,随即便与夏云踪分道扬镳。
午时时分,京城南门本该是最为热闹的时候,然而由于寝梦关兵败,问罪之师即将抵达,京城四门紧闭,俨然迷茫着一层肃杀之气,夏云踪快马来到门前,高声喝道:
“快开城门!礼部尚书夏云踪有急事要进宫面圣!”
这一声喊出,城头立刻有了反应,几名士兵交头接耳的低语了几句,随即答道:
“夏大人稍等,我们这就开门。”
然而这稍等,也太过漫长,大约过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南门这才缓缓开启。夏云踪骑马而入,可前脚才踏进京城,后脚城门便又关了起来,随即一对兵马将他团团围住,而为首之人正是太叔望。
“夏大人,我原以为你是聪明人,阮云镜一死便该知道京城有变,不会来此寻死,想不到还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哈哈!”
太叔望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对他来说,夏云踪的出现实在是意外的收获,说话间这便要让人动手,而对方呢,却是一脸笑意,似乎根本没当回事。
“云踪也佩服你呀太叔大人!听说你不思劳苦亲自去给山遥兄送信,这一路上风餐露宿、散播消息不说,竟然还能这么快赶回京都,真是效率极高呀!”
“嘿嘿,这还不是得多亏您,若不是夏大人离开京城,我那又机会对接玄机阁,没有他们的帮助,我又怎能来去如风。”
话说到这个地步,似乎已经没有好谈的了,为防有变太叔望朝身边使了个眼色……
“还等什么,快送夏大人上路!”
“等等!”
然而这边才一吩咐,夏云踪连忙喊停,随即装作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追问道:
“太叔大人,你当真要杀我?”
夏云踪这个问题实在太可笑了,太叔望一下子乐了起来……
“呵呵,夏大人,您认为您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