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城,周小满又忙碌起来。
送两个孩子开学,自己开学,实验室也有事情等着她,她转得像个陀螺。
余安邦也没有闲着。
他一进城,就开始找房子。
家里实在是住不开了。
原先租在王婶子家,就有两间房。如今,余秀莲再婚了,尤钱也跟着一起进城。房子就住不下。
王婶子听说她们又要找房子,以为是继续租大房子,还颇为不舍。
“你们要是不嫌弃,我把最后面那个房间收拾出来,就是光线没那么好。也比挤着住强。这个时候租房子,不一定好找。”
因为余秀莲结婚领证是回去之后,才板上钉钉的,先前在城里,他们并没有做打算。
余安邦就说:“我们商量过了,决定买一套房子。住起来也方便。”
这个确实是来之前就商量好的。
两对夫妻住在王婶子家,多少有些不方便。
再租房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怕没那么合适。
想到还要再搬家,余安邦嫌麻烦。索性提议买现成的房子。
全家人一致赞同。
尤钱甚至表示自己能出钱。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周小满却担心这个时候的政策。
在后世,买卖房屋是再正常不过的。房子是一种商品。
可如今这年头,她算是两眼一摸黑,压根不懂里头的弯弯绕绕。
王婶子见他们已经打定主意,也不多劝。听了周小满的顾虑,就笑着道:“这倒是没关系,到时候去办手续就行。我知道的,就有人买了房。只是具体手续怎么走,我不是很清楚。”
知道可以正常买卖,周小满就放心了。
她跟余安邦提要求。
不需要买什么筒子楼里的房子。
宁愿稍微偏一点,也要住独栋的。
筒子楼太挤,人又住得杂,她实在不想处理乱七八糟的邻里关系。
这一点,余安邦也是同意的。
因为不是小事,一时半会儿也难得找合适,余安邦就拜托了周六子,以及自己在城里认识的其他朋友。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全家人也只能先这么挤着住着。
周小满知道自己帮不上忙,索性将精力放在了学业上。
这天,她正在有机化学课的时候,班上出了件大事。
舒珍珍被公安局的同志叫走了。
公安局的同志虽然没有凶神恶煞,可那态度,实在称不上友善。
又是在课堂上直接被叫走的。
班上的同学不免议论纷纷。
大伙都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班上有与舒珍珍关系不太好的同学,甚至暗暗猜测,舒珍珍是不是在外面犯了什么事,这才惹得公安局的上门了。
周小满也很好奇。
可她最近忙的不行,别家的闲事,也就听听算了,压根没有闲心情去打听。
一旁的张兴国却很显得有些兴奋。
“舒珍珍肯定要倒大霉了,你们信不信?”
她跟舍友几个人咬耳朵。
就连最厚道的王冬雪听了,也笑了。
“应该没好事。也轮到她倒霉了。”
舒珍珍与周小满的龃龉,她们作为舍友,虽然没有天天住在一起,可每天一起上下课,旁敲侧击,也知道了一星半点。
他们自然是毫无条件地站在周小满这边。
朋友的敌人,就是他们的敌人。
看到舒珍珍倒霉,大伙都挺高兴。
周小满被舍友们欢快的气氛感染,也忍不住猜想,舒珍珍到底是惹了什么事。
舒珍珍惹了什么事呢,她惹了不大不小的事。
她快要后悔死了。
上回她去公安局信誓旦旦说余秀莲跟尤钱乱搞男女关系,没想到人家真去调查了。
事情的结果也让她意外非常。
竟然是真的。
余秀莲真的跟那个乡下男人领证了。
如今,公安局的同志来找她算账了。
“……我当你是个大学生,对你说的话,还十分信任。没想到,你竟然就是空口白牙诬陷。你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扰乱我们的正常工作秩序。按照我们的规定,可以直接拉你去我们局子里坐一坐。”
公安局的同志非常气愤。
他先是在相亲对象面前丢了脸,又发函去异地咨询情况,依旧被打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