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不如意，就拳打脚踢吐口水。见到人也没礼貌，要有吃的才叫人。

周小满不是很喜欢。

可老余家人人把他捧在手心里。刘秋香婆媳俩就不说了，余有粮父子俩也非常看重。好好的孩子，被养得飞扬跋扈。

余安邦去年就说，长期这样下去，孩子也被养废了。

他委婉地与余有粮提过，后者压根不当回事，只说孩子还小，长大了就好了。

那他们还能说什么，只能远远地躲开了。

就是余闹闹余天天，也被余秀莲告诫，不许与余天雄玩得太近，省得有样学样。

“大妮最近没有回来吗？”周小满不想说小的，索性问起了大的。

“她跟着她姑姑去城里之后，心都野了，哪里会回来。”刘秋香脸上的笑容就淡了几分，“都说女生外向，大的小的都一样。也好，反正是要嫁出去的，回不回来的，我是无所谓。”

余有粮抽着烟，也没吭声。

周小满在心底暗暗叹气。

因为余卫国的事，余卫红与家里的关系也淡了。除非过节过年，轻易不回来。就算回来了，也不在家里久待。

这些年，她一直没能生个孩子，过得并不是很如意。娘家的侄儿侄女多，她都一视同仁，唯独心疼大妮。

大妮是前头邓雨留下的孩子。在罗兰这个面甜心苦的后妈面前讨生活，很是不容易。

前年，大牛就提议，让妹妹也去城里打工，反正读书也读不进。

老余家自然没人反对。

刚好省了学费钱。

可余安邦那里要的都是干力气活的。轻松的活倒也有，初中都没毕业的大妮哪里干得了。

最后，还是余卫红提议，让大妮住在她们家，跟她一起去电影院门口摆摊卖东西。

大妮哪有不应的，高高兴兴收拾东西就进城了。之后，回来的就少了。

余卫国也不要她回来，只要求她每个月上缴一百块钱，用来补贴家用。

大妮是年轻小姑娘，每个月赚多赚少都不一定，又是好玩的性子，哪里能剩下多少钱。钱不够用的时候，就找大牛要。

大牛小时候经常欺负妹妹，如今长大了，倒是知道心疼人了，但凡大妮开口要，他就给。

这种状态持续了半年，不知怎么的，就被余卫国知道了。

余卫国就要求大牛每个月交回去的钱加倍。

翻倍之后，手里的自然是抠得死死的。别说匀钱给妹妹用，自己生活开支都够呛。

大牛没办法了，只好找周小满帮忙。

周小满对余卫国的无耻程度，再一次有了新的认知。

她让余安邦直接找余有粮说了这种情况。并危言耸听，说大牛的钱，估计全部被他爸花完了，就怕以后媳妇都讨不上。

余有粮一听，当时就急了。

他亲自拍板决定，大牛依旧按原先的标准交钱。

不过，是交给他保管，留着以后娶媳妇用。

这两年，大牛的工资也涨了，周小满让他瞒着家里，依旧按往日的标准往家里寄钱。

也叮嘱他，不要乱花销，注意储蓄。

大牛是过惯了苦日子的，压根不需要周小满多提醒，就把大部分钱都存了下来。

这两年，也有不大不小一笔钱了。

“小满，你认识的人多，帮大牛物色个对象吧。”余有粮吐着烟圈，突然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