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白苕便收到了管家代为发布的通知,即日起搬到季凌寒的卧房。
她心里一阵忐忑,“为什么?我在这住的挺好的呀”。
心里默默地跟系统发牢骚【66,你说季凌寒让我和他睡一屋,不会是想趁着我睡着了谋杀我吧???】
【请宿主时刻保持警惕,保护自身生命安全】
【我去,你这明摆着耍流氓啊,你这是让我自生自灭啊】
系统自动哔音。
白苕心里默默地问候了系统的祖宗十八代。
管家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看她,道:“许是你合了少爷的眼缘吧,总之,你记得,少爷的吩咐你听着就是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于是,在一众艳羡的眼神中,她成功晋升成一名贴身丫鬟了。
临近除夕,本应该是喜庆的节日氛围,可是山庄却一反常规的多了几分庄严肃穆,院子里的下人们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白苕被管家特地叫住,“咳咳~小白啊,最近在少爷屋里睡的挺好吧?”
她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挺好的呀”。
“最近日子特殊,你皮实些,晚上别睡那么死,知道了吗?”
“嗯?为,什……”,她还没问出口的话,就消失在管家瞪着的眼神里了。
“知道了,知道了”。
季凌寒坐在案桌前拿着书,灯光照射下,显得格外苍白,见白苕耷拉着脑袋走进来,“小泥猴儿,这是去哪打滚了?嗯?”
“少爷,咱能打个商量吗?”,说完,脸上疑似一圈红晕散开。
季凌寒有些好笑的看着突然有些害羞的小丫头,新奇道:“哎哟,怎么办呢?少爷我叫习惯了,小泥猴,小!泥!猴!”
白苕敢怒不敢言的瞪着季凌寒。
咬紧了后槽牙,“少爷,茶水凉了,我帮您去添壶热的去?”,哼的一声,便转身去了厨房。
“噗嗤,这丫头……”,季凌寒眼中藏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放松。
白苕来到后厨,乒乒乓乓一顿收拾,正准备拎着热茶壶就走,麻婶连忙叫住她,“哎,小白,正好你来了,把这个二少爷的药顺带端过去吧,提醒少爷要趁热喝啊”。
白苕看着那碗里黑漆漆的药,味道刺鼻的紧,闻久了都让人直犯恶心,心里默默地给季凌寒投了一波同情票。
她把药送到卧房的时候,深呼了一口新鲜空气,这才觉得顺畅。看着季凌寒面不改色的喝下一整碗药,面不改色,白苕深深的敬他是条汉子。
“少爷,不苦吗?要不吃颗糖”,然后磨磨蹭蹭的从小布袋里拿出自己珍藏的小糖果递过去。
季凌寒看着小巴掌上的糖果,眼神中快速得闪过了什么,停顿了半晌,回道:“不苦,不过难得小泥猴这么大方,我就收下了”
放进口中,细细嚼了嚼,“味道不错”。
话音刚落,季凌寒突然感觉一阵气血上涌,“呕~”,一阵暗红色的血不断的顺着嘴巴流出。
白苕见这场面,顿时吓得慌了神,赶忙扶住季凌寒,“少爷,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她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眼神里充斥着绝望和无助,“快来人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66,系统,赶紧地,出人命啦!反派要挂啦!】
【慌什么,死不了,放心吧。】
季凌寒虚弱地拽了拽白苕的袖子,强撑起几分精神,“没事的,别怕”,说完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白苕这下更是哭的六神无主了,索性她这大嗓门终于把人给喊过来了。
白苕眼里透着希冀,但还不待她说什么,便被一把推开,看着季凌寒床前瞬间满满当当的围了一圈人,她慢慢退出来,小心翼翼的缩在角落。
季凌寒的身体一直都是王奎专门调理的,他是神医谷的关门大弟子,医死人肉白骨,神医谷接诊从不求真金白银,神剑山庄能请来他们大弟子随时候诊,凭借的便是庄主季风早年间和其谷主的交情,他拿出随身的包裹,里面是长短不一、粗细不均的金针,只见他几针下去,血便止住了,季凌寒的呼吸也平稳下来了。
季风眉头紧锁,神色忧虑的问道:“奎儿,怎么样?寒儿的身体怎么样?可有大碍?”
“现在稳定下来了,好好休养就行了”。
白苕默默地蹲在犄角旮旯里眼巴巴的看着,吊着的心终于稍稍放松下来了。
看着大家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王奎话音一转,“不过,季叔,神剑山庄合该好好整顿了,阿寒这次病发来的确实有些蹊跷”,目光犀利地扫视四周,“需得仔细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耗子混进庄里放肆了”。
季风心下意会,眼神示意管家,“将寒儿院里的人都叫来,我有话要问”。
白苕随着众人来到正厅,季风已经坐着了,浑身散发着迫人的气势,他目光犀利的扫视一圈,众人下的瑟瑟发抖,心理素质不佳的甚至开始隐隐啜泣了。
白苕第一次见这大场面,心下也有些怦怦跳,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你们都是院里专门伺候少爷的,现在,有人吃里扒外,陷害主人,你们说该当何罪?”
他慢悠悠的嘬了口茶,继续道:“我季某人,自问对大家不薄,要么识相的自己站出来,要么就都去地牢走一趟吧!”
话音一落,身边的哭泣声更大了,突然,有人道:“庄主,是白苕,我看见是她端来的少爷的药,肯定是她使得坏”。
像是找到了替罪羔羊似的,众人纷纷将矛头指向白苕,或轻或重都来踩上一脚,仿佛这样自己就能脱身了一般。
“对,对,是白苕,少爷一直是她贴身伺候的,她最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