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房外一阵低沉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消失在黑夜的静默之中。
随后又口不对心的小心护着白苕舒服的躺在床上,听着某人轻轻地小呼噜声也沉入了梦乡。
月光从窗缝中溢出,洒在此时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显得异常温馨和睦。
清晨,季凌寒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叫醒,“嘶~”,他揉了揉自己已经僵硬的肩膀,见某人还四仰八叉的躺着,示意刚进来的管家不要作声,丝毫不在意此时管家的眼中正经历了震惊、了然、暧昧、敬佩一系列转化。
管家一阵心情平复后,道“少爷,庄主让您去御风阁见他”。
季凌寒微微一顿,“好,走吧,别让父亲久等了”。
走进御风阁,只见整个房间陈设虽然简单,但却有一种低调的奢华感,四周墙上挂满了名画卷轴,紫檀木制作而成的案桌散发出阵阵幽香,令人心旷神怡,书架上堆砌的书籍的器皿,随手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而案桌正后方却赫然挂着一副与房间内装饰极为不搭的画风稍显稚嫩的“画作”,乃是季凌州幼时所作,上面还有季风歪歪扭扭题的诗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当然,寓意是美好的,如果没有结尾他画蛇添足加上的宝剑涂鸦的话就更好了了。每每有人做客,都要拿出来显摆一番,弄得季凌州社死过无数次。
而季风此时正襟危坐,看着那副“画作”出神。
季凌寒咳嗽一声,示意季风自己来了。
“坐吧,身体可好些了”,季风回过神来,看向他时,眼底隐隐有些担忧。
“嗯,没什么大碍了”。
季风长叹了一口气,“在你药里动手脚的是麻婶,哎,府里那么多年的老人了,被查出来,直接吞药自尽了,想来是培养的死士无疑了。”
季凌寒猛地攥紧了拳头,重重的砸在桌上,“那些人的手伸的未免也太长了些,爹,难道我们还要这样畏畏缩缩的一味躲避吗?这些年来,牺牲的人还不够吗?你看看,躲不掉的!”
季风听着他的一腔愤概,“我又何尝不知啊,只是爹武功还未恢复,州儿又是个不会武的,你的身体又……”,他缓了缓情绪,“这又如何抗衡啊?”
季凌寒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切道:“我可以,要不然我……”。
他还没说完便被季风打断了,怒斥道:“你想都别想,你的身体什么样你没数吗?”
季凌寒看着疾言吝色的父亲,颇有些无奈,“您也知道的,这蛊毒从出生就有,彻底解除根本不可能,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你让我试试吧,而且还有王奎在呢,我不会有事的”
“别说了,我不同意,你爹我还没死呢,那些人再想造次也得掂量着点”,季风激动地胡子都竖起来了,看着眼前这个心爱的儿子,他是既骄傲又怜惜,如果没有那该死的蛊毒,又何须掣肘于人呢。他闭了闭眼睛,摆摆手道:“好了,我有些累了,下去吧,歪心思不要有知道吗?”
季凌寒与父亲争论半天没个结果,无奈的道了一声:“是”,便慢慢的退出了房间。
季凌寒凝视着沿路的梅花树,思绪逐渐飘远。
上一世,重伤不愈的季风弥留之际拉着季凌寒的手,沧桑的眉目中满是遗憾,“是,父亲没用,对不住你们,你娘是,州儿也是,如今我要去陪他们了,不知道他们可会怨我?不要报仇,和奎儿一起回谷中,爹只要你好好地活着,活着”
往事历历在目,季凌寒喃喃道:“父亲,上辈子我没能好好听您的话,原谅孩儿这次也不能”,眼神中似乎更加坚定了什么。
现今的朝局正面临着新旧更替的关键时期,老皇帝日渐年迈,太子人选尚未确立,朝廷各部纷纷忙着站队保驾护航,而身处庙堂之外的神剑山庄因拥有着极强的兵器制造能力,自是无法置身事外。各路人马虎视眈眈,深怕哪个得手了去。安插细作都是小儿科的,随着季风前段日子被偷袭重伤,至今都不能动用武力后,暗中窥伺的人便越发猖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