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少女的眼里什么也没有。

她失去了她的心，所以她的一切情绪波动都是伪装。

然而这时克犹托斯却感觉自己所附身的“祂”不满意了。

祂的信徒心中空无一物，自然也没有信仰的存在。

她的眼睛看得见所有，却也吝啬得什么也若不下——包括赐予她新生的祂。

祂的情绪是混乱的，是充满暴虐的，然而克犹托斯却没有一丝排斥，好像那个后悔将少女的心收走的存在是他本人一般。

祂无疑是后悔了，也是第一次产生后悔的意识，在此之前，混沌深渊的一切生物在祂看来都与蝼蚁无异，即使那次与少女的交易，都是出于观察人类的好玩心理。

祂太寂寞了。

然而随着一天天的观察，祂放在少女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一个想法在祂的意识里缓缓成型——祂想要少女的目光，想要那双眼睛也有祂的存在。

但是少女听到祂的要求，却是微微勾起嫣红的唇，荆棘玫瑰在她脖颈鲜艳绽放，但纵使如此鲜红的颜色，也没让对方的眼睛鲜活半分。

【那您想要我怎么办呢……我的神明大人……】对方此时高坐于各种深渊怪物白骨累积的白骨王座之上，她似乎听到了虚空中的存在提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眼中也弥漫出虚假的笑意，【心？我把那东西要回来干什么？何况我顾栖给出的东西就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少女的精神力丝缠住了眼前粘稠起来的黑雾，语气缱绻，却又是伪装：【是您说的，交易达成就不允许撕毁呢神明大人……那颗心您若不想要就毁了吧，反正我也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