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酒瓶碎裂在地面的声音。
火焰熊熊燃烧。
画面的怪物惊恐起来。
它们又惊又怒大声喊叫。
二人脱离了画框,那是一副正在熊熊燃烧的古堡画像,据后来二人回忆,本来那张画,画着画家的妻子。
他们站在警报声大起的画展室内,对视一眼,默不作声避开追击而来的保安、游客和画家,离开了。
回到圣维拉,任务显示完成,二人松了一口气。
二年九月,文艺汇演。
宽阔的高台上,灯光璀璨,一男一女作为主持人站在前方,念着开场白,脸皮打上死白的反光银质粉末,挂着弧度完全一样的僵硬诡异又热情的笑容,穿着红蓝礼服,戴着扩音器,女生踩着高跟鞋,男生踩着运动鞋,说一段热情洋溢的语言,退后让位给表演者。
载歌载舞。
塔拉夏和诺奇秋坐在台下。
天色阴沉。
塔拉夏摸摸衣兜,递给诺奇秋一块巧克力。
诺奇秋拆开包装,分成两半,一人一半。
“校刊的宣传还记得吗?”
“每一个班级都至少要交出一个普通节目。”
“这个好像也有预计时间。”
“我记得好像是三天。”
“今天才第一天。”
塔拉夏叹一口气。
诺奇秋拉了拉他的袖子问:“回宿舍吗?”
塔拉夏想了想,点了点头。
二人就起身悄无声息回了宿舍,他们离开没一会,库拉客发现了,左右一问都说没有看见,他想,这两个人应该去宿舍了,我也过去看看,他们这个时候回去,宿舍楼都是空空如也的,还能玩什么?
库拉客到宿舍楼的时候,二人已经关上门,库拉客到了宿舍门口的时候,二人刚坐下来。
库拉客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悄悄放轻了脚步,仗着宿舍楼禁止学员随意扩散探查凑到了门板边上。
“好痛啊……”
塔拉夏的声音闷闷的,经过隔音几乎听不见。
库拉客第一反应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得再次往里凑了凑。
门是关好了的。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诺奇秋安慰塔拉夏说:“会好的。”
库拉客惊得差点跳起来,当时就转头进了自己的宿舍。
他坐在宿舍里,又站起来,来来回回走了两步,再次坐下。
整个坐立不安。
库拉客刚才还在想,要是塔拉夏有朋友才奇怪。
不知究竟是哪一个敢背着诺奇秋跟塔拉夏一起。
诺奇秋就差把塔拉夏拴在自己手腕上了。
但是,现在坐下来,他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跳,又想,不应该啊。
诺奇秋怎么会这么纵容塔拉夏……不,不对,这不是纵容,这、这似乎是、是……
他们真是朋友吗?
怪不得,平日里就说看他们不对,今日一听,果然如此!
诺奇秋真是好手段,怪不得对塔拉夏那么好呢。
我就说,世上绝没有无所求的人。
库拉客躺在床上,被子一蒙头,心想,睡觉睡觉,事情明天再说。
他不知道,如果当时他推开门,就会看见塔拉夏将诺奇秋扑倒在床上。
此二人形同一人。
隔壁,诺奇秋笑道:“他好像吓坏了。”
塔拉夏哼了一声说:“我又没请他隔着门板偷听。”
他凑在诺奇秋边上咬耳朵:“再说了,他一心一意找你当朋友,可了不得了,那叫一个神采飞扬,巴不得周围的人都知道看过来。他心里过不去,我还过不去呢。”
塔拉夏哼了一声,重点咬在那个“你”。
诺奇秋拍拍塔拉夏的后背,笑道:“你现在又好了?”
塔拉夏笑容渐渐消失,低头将脸埋在诺奇秋颈侧,嘟嘟囔囔回答道:“没有。”
他口齿含糊不清地嘀嘀咕咕:“痛死了。”
塔拉夏往诺奇秋怀里拱了拱问:“你真的没有讨厌我吗?”
诺奇秋无奈地摸摸塔拉夏的头发,揽住他的腰将人稳住,回答道:“没有。”
塔拉夏:“诺奇秋?”
“我在。”
“诺奇秋。”
“我在。”
“诺奇秋……”
“我在。”
塔拉夏抱住诺奇秋。
一个低低的声音说:“别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