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分像她在公主府没有外人的时候穿的私服。
既然这样,她很自然的跨进来,反问,“怎么不欢迎啊?”
她的语气同以往变化很大,看得出心境的变化不小。
“怎么会。”叶寻端对容辞的变化喜闻乐见。
“你整整晕了七天啊,七天你的小郎君可寸步不离守着你呢。”
叶寻端:“……”
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怎么接,要不要现在解释一下和少年的关系?
还是算了万一容辞又变卦要他当驸马呢。
想起曦楼外围的南枝,叶寻端帮助皇宫赢了心里面突然堵得慌,他试探性的问,“南琼和韩文锦呢?”
容辞闻言面色不改,她始终忘不了南琼杀了她的皇兄,语气淡了许多,“关押起来了。”
忽的,在城墙下见到的淡蓝色光芒又再次有了痕迹,很缓慢的星星点点聚集在一起,现了个人形。
男子模样,穿的是青碧色的长袍,发色如棉雪,玉冠将一头白色长发整整齐齐束起,儒雅公子装扮。
就是身形看起来很单薄,似乎被风一吹就散。
他朝叶寻端恭敬的鞠了一个躬,“叶公子。”
白发男子在战场上目睹了一切,知道叶寻端是看得到他的。
说话轻飘飘的,让人心生担忧下一秒他就将消散在这世间。
叶寻端对他的身份有猜测,他没回答白发男子的话,转而问另一个人,“容辞,你的皇兄是不是白发。”
容辞乍得愣住,声音颤抖,“你…你怎么…怎么知道。”
大皇子见容辞的样子,下意识想上前安慰她,又想起自己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止住步子,手抬起又放下。
“对不起…”
少年意识到是叶寻端吃过藜地榆还魂香的缘故,心中多多少少也知道了。
叶寻端复述了大皇子的话。
不管是以往嚣张跋扈的二公主,还是私下的容辞,从来都没有过落泪,在听到叶寻端的话时,容辞忍不住了,声音忽的变得哽咽。
“麻烦叶公子让我和南琼讲几句话可以吗?”
遭遇取心头血,魂魄溶于阵法,大皇子知道他现不了多久的形,只想把想说的都说出来,不留遗憾。
尤其是对南琼。
容辞答应了。
领着几人去了关押反贼的大牢。
关押反贼用了最折磨人的大牢,阴沉沉的,只能靠着烛光提供光源,地底下没有一寸是干的,水能没过小腿肚。
容辞启动机关,才有一条路从水中抬起来,供几人走路。
叶寻端看这环境,本想说自己下去就行,少年担心不愿。
可容辞虽然和皇兄无法多说几句话,但她隐隐觉得,皇兄在这之后,就会永远消失。
叶寻端失血过多昏了太久,现在走路还有些飘,少年在一旁扶着。
或许在叶寻端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他对少年的依赖愈发愈深。
抵达关押大牢。
大牢关押了一群人,南琼和韩文锦都在里面。
六大城主没有在兵临城下之战,在听得风声后逃了,暂且未被抓捕。
南琼曾经娇笑的脸是灰败的神色,头发杂乱枯黄,韩文锦立于角落,背挺得很直,除了身处环境和破烂装扮之外,只看气质,还是和叶寻端在宅子初遇时翩翩。
大皇子看到南琼的模样,眼中尽是心疼,叶寻端不能理解,南琼骗取感情挖去心头血溶其魂魄,大皇子尽毫无恨意流露?
高高在上第一等级的人竟然能如此恋爱脑?
南琼见到来人,情绪一下子便激动,声音尖锐刺耳,“滚啊—”
“南琼,我来帮大皇子传些话。”叶寻端直言道。
“哈哈哈哈哈……他早就死了,滚!”
“我能看到他的魂魄,大皇子就在这。”
叶寻端看到大皇子的身形在地下大牢也暗淡,知道他撑不住多久了,连忙道。
南琼怔了,疯疯癫癫的模样平静了些,眼神死死盯着叶寻端,像是要把他盯出一个窟窿。
叶寻端浑身上下慎得慌,还好,大皇子走过来,挡在他身前,才觉得好一些。
“南琼,我不恨你。”
南琼听着又赤赤的笑了,笑着笑着泪水滚落,“不狠我?挫骨扬灰您竟然不狠我?大皇子您装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