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静姝看着姜图南,苦笑道:“那日我在叔叔府上迷了路,正巧去到了叔叔的庭院,瞧见了你和晋王在书房里面找什么东西……”
姜图南的神情有些变幻莫测,停顿了半晌才道:“我与他正在查叔叔的一起案子。然而姜云思偷窃印章一事确实与我们没有关系。”
“姜聂不在府中,如此重要的东西,必定不会让人轻易得手,而你们又恰好去他府中……我就知道,晋王不会平白无故去叔叔府上的。”
“你怀疑萧清墨利用我?”姜图南咂摸出了姜静姝的意思,不可置信道。
姜静姝点点头,颇为痛心道:“哥哥,晋王是亲王,理应替皇帝做些事情,然而前朝重臣之事,交由这样一位时常不在京中的王爷来做,皇上究竟是什么心思,你应当也有所猜忌。”
“何况,若是没有晋王的恳求,皇上怎么会让你一同参与叔叔的事,我们是分家了,可好歹都是姜家人。”
姜图南闻言有些严肃道:“萧清墨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这件事也并不是你猜测的这样。”
“可若是与晋王走得太近,你知道会给将军府招来什么灾祸吗!”姜静姝忍不出吼了出来,而后盯着姜图南深深吸了一口气。
姜图南愣了片刻,低声道:“我知道,所以我只做皇上让我做的事,你莫要担心。”
他说完停顿了片刻,而后将手覆在姜静姝的头上,轻轻拍了一拍,笑道:“我自有分寸,将军府不会出事的。”
姜静姝看着姜图南离开的背影,心中泛起苦涩,她与哥哥的争吵次数屈指可数,无论前世今生,自己更是从未对哥哥大呼小叫过。
她敬佩哥哥的忠心不二,可同时也很恨这样的品行,前世就是因为这样不顾一切的愚忠,才会在毫无胜算的情况下出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多愚蠢呵!
将军府地方偏僻,白日里甚少有人会到这一片来,莫说夜晚了,这四周连个鬼影都瞧不见。
然而今日,姜静姝的院中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此刻那人正悠闲地坐在院子的围墙上,手中转着一枝金桂,戏谑地看着自己。
姜静姝看着他得意的神情,颇觉好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晋王好生风雅。”
萧清墨挥一挥手,“哪里哪里,不若姜姑娘对月酌酒来得有情调。”
姜静姝冷冷一笑,将手中的茶杯向萧清墨掷过去。
萧清墨偏头,堪堪躲开了茶杯,看着姜静姝挑眉笑道:“姜姑娘这是做什么?”
“大半夜跑到女子院中,晋王与那登徒子有何区别?”
萧清墨不恼,反而认真思索片刻后笑道:“我比登徒子英俊。”
可不么,天下有谁能俊得过晋王啊,然而姜静姝面上讪讪地看着他,不想再与他扯些有的没的,便说道:“晋王快下来吧。”
谁知萧清墨面露尴尬之色,颇为艰难道:“那个,能找个草墩子么,你这墙有点高。”
姜静姝震惊地看着他,不明白萧清墨会武功的事情已经是明面上的秘密了,为何还要继续装柔弱。
“晋王不是武功尚在么。就算没有,这墙,寻常人也可以从上面跳下来吧。”
萧清墨看出了姜静姝眼里的疑惑,但对姜静姝口中,寻常人能跳下这两丈高的墙的事不置一词,他笑道:“方才旧疾复发,着实没力气了。”
姜静姝皱眉,萧清墨近日,旧疾倒是频发了些。
她看向院墙上的萧清墨问道:“你方才也是用草墩子爬上来的?”
萧清墨轻笑着点点头。
姜静姝一时竟有些无言,沉默一会儿道:“目前也找不到什么草墩子了,要不先委屈一下晋王?”
萧清墨好奇地看着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