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闻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姜静姝。
姜静姝自然知道他在想着什么,蹲下身笑眯眯道:“兵不厌诈,这是和你们安乾学的。不斩来使是规矩,可没说过不能把来使绑起来,待到战争结束再放回去啊。”
姜静姝看着使者气愤不已的神情,笑得愈发灿烂:“安乾的手段倒是值得借鉴,用来对付你们,一用一个准。”
不得不说,对付流氓,就不能用君子的法子。对方混蛋,必须比他更混蛋。
阮雄回来的倒是快,也没出什么差错。
却在得知姜静姝绑了来使后,吓得险些摔倒。
“怎的可以如此护胡闹!”说罢看向了萧清墨,皱眉厉声问道:“这也是你的主意?”
萧清墨笑着点头,“我与将军商讨过。”
“不错,若是把他们放回去,明日天下人便会知道,凜朝不守战礼。凜朝多年行军打仗攒下来的威望,可不能一朝一夕就分崩离析。”
“然而明日开战,你又该如何同他们谈话?”
姜静姝无所谓地挑眉,“待他们开口索要时,便把其中原由掰持清楚。”
总而言之,不可放虎归山。
翌日。
天色昏沉,是北方冬日少见的压抑。黑云压下天空,直逼大地。
本该土黄的大地上,被下了一整夜的雪完全覆盖,只剩一片苍茫。
高煜与安乾接壤的边疆处,两方大军正在对峙。
数万兵马整齐排列,怒吼与军鼓震彻云霄。
姜静姝立于五万兵马前,身着银色铠甲,马尾高束,端的是英姿飒爽,气势凌人。
出身于武将之家的勇猛气势,光是如此就能窥见一二。
姜静姝身旁是萧清墨与阮雄。
阮雄同自己一样,身着气派的铠甲战服,手持长刀已经蠢蠢欲动,恨不得立马上去浴血奋战。
姜静姝只能笑道:“阮将军待会儿可不要太过冲动。”
阮雄摸了一把胡须,哼笑道:“区区安乾,不足为惧。”
虽然如此说着,却还是收起了长刀。
“将军,安乾通常先礼后兵,定会先以单挑为由,试探你们的本事。将军若是应付得下来,可适当藏拙。”
萧清墨在姜静姝耳边道,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丝毫不见即将打仗的紧张与慌乱。
“嗯。”姜静姝看向他,笑着回应道。
尽管看不见斗笠下的俊脸,但她知道萧清墨此刻一定笑意温软。
姜静姝因为仇恨与前程而时刻紧绷的心,此刻竟然平静了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萧清墨现在她的身后,陪在她的身旁,竟然可以让她产生无比满足的安心感。
甚至只要萧清墨在,她就可以不惧一切,她到底为什么,能够如此依赖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