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静姝在心中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齐任。
“那我可真要多谢齐将军看得起。”姜静姝笑道,“安乾向来随心所欲惯了,想必也不懂凜朝的规矩。”
“出征之前,将领由皇帝钦点,甚至于其他稍显重要的士兵,皇上都要亲力亲为。”
“一层一层,皆由皇上亲自把关。”
“我的主将之位,恐怕齐将军有所不知,这是我一拳一脚打下来的。”
姜静姝朗声说着,余光不时看向阮雄,后者果然带着些许怀疑看着自己。
她无奈地摇头,继续道:“君主圣心,特允许女子参军。这倒是安乾做不到的。”
“哼,女子羸弱,只会哭哭啼啼,要女子参军作甚!”齐任嗤笑道。
“对,说的不错,”姜静姝大声附和着,而后目光一变,凌厉无比,“然而,这又如何?”
“自然是被吓得哇哇叫!”齐任嘲笑道,“女子哪里见过这么多血,恐怕得吓得屁滚尿流!”
为了附和他,他身边的将领与士兵随之而笑,十分刺耳。
“呔!你们莫不是从你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姜静姝转头看去,只见方才还一脸忧愁的阮雄,此刻却一脸气愤怒斥道,“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吃了奶就忘了娘,还如此诋毁女子!好不要脸!”
不得不说,由阮雄这般真性情的人反驳,倒真是听的人大快人心。
姜静姝对他投去感激的目光,而后看向被骂的至今仍旧怔住的齐任。
“齐将军,亦有瘦弱如女子一般的男子,也有壮实如男子的女子。若是单以男女论好坏,未免太过极端。”
“因而,我皇圣明,特此下令,允女子参军。以此彰显世间人人相等,女子也可不必相夫教子,固守于高墙之中。这是对女子的恩典。”
姜静姝把目光转向阮雄,道:“而我就是女子参军的重要条件之一,我赢这场战争,女子便可参军,反之则不然。因此我必须赢,让皇上看看,巾帼亦能比须眉。并不会叫他失望。”
姜静姝看着阮雄的神色变得凝重,想来是想起了出征前的围猎之争。
那时的老将只以为这是皇帝的一时兴起,不过以为是皇帝想逗一逗年轻一辈。
却没想到皇帝金口玉言,说一不二,倒真是给了女子参军的机会。
那时几个老将军还聚在一起互相调侃,都称不想给年轻人做靶子。
毕竟打得好,自己不是主将,捞不着什么。
打得不好,还会受到皇帝与百姓的指责。
如此费力不讨好的事,最后给是落在了阮雄身上。
姜静姝想起阮雄的经历,笑道,“阮将军亦是心中有所求,才拼命坐到了如今的位置。”
“我若不坐这个位置,是凜朝千千万万个女子不能参军的遗憾,我亦是心有所愿。同为赶路人,又何必谈屈居与否?”
话音刚落,阮雄便附和道:“不错,既然是皇上给整个凜朝女子的机会,又怎谈屈居?”
说着,还刻意挡住了姜静姝与齐任之间的视线。
姜静姝看着阮雄如同父亲一般,护在自己面前,尽管阮雄多是出于愧疚,但如此也让她觉得温暖。
“我始终对阮将军心存敬佩,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怠慢。若是齐将军想从中作梗,挑拨离间,怕是用错了方法。”姜静姝厉声道。
齐任见此招行不通,便想换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