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自己也是个性子软弱的。
也因着家中对她的教导不足,亦或是云氏通常以“物不必最名贵,适合便好”教导自己。
她便差人去宫外买了价格便宜却十分管用的雪花霜献给太妃。
好在和蔼的太妃倒是不在意,后来还笑呵呵地拉着自己的手,询问自己是从哪里买来的这等好东西。
太妃对自己的关心,是那时她在宫中得到的唯一的慰藉,于是那个冬日,她最爱跑去太妃宫中。
以至于年后太妃回蜀南后,她总是被人指指点点,说她趋炎附势,巴结太妃。
姜静姝带着这些前世的记忆,甚至把太妃的喜好都说了出来。
抬头看萧清墨吃惊的看着自己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你怎的,会知道母妃如此多的喜好?”
姜静姝脸上没有丝毫不自在,张口便道:“与太子订婚后,皇后特意差人送来了一份皇家人的喜好文案,让我记下来。”
这个说得也没错,只是皇后给的那份文案中,真真假假掺杂着,前世自己就信了她,落得个宫中万人嫌。
好在那份文案中,没有记录太妃的任何喜好,否则就连宫中的最后一丝暖,都不曾有。
“原是如此。”萧清墨的语气有些低沉,情绪也不似方才那般高涨。
毕竟那次婚约对他而言,是怎么也无法阻止的事。
除了五年前的事,就只有这件事让他有了深深的挫败感。
好在亲事作废,他才能愈发靠近她身边。
外面是北风呼啸,沙场练兵的铿锵声传进来,姜静姝觉得此时这氛围与周边十分不相符合。
便摆手轻松道:“出发之前,再分析分析这番局势。”
萧清墨笑着站了起来。
翌日,萧清墨带着他的十几个人马便离开军营,去了高煜。
姜静姝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马蹄在雪上留下了一个个深深浅浅的脚印。
姜静姝看着空中呼出的白气,仿佛热气也随之消散了一般,冷声道:“传信的人可是昨晚走的?”
一旁的士兵拱手道:“是,已经按照将军的命令,快马加鞭赶去高煜了。”
姜静姝点头,看着茫茫一片白的天地间,逐渐消失的几个人影。
之后的几日,安乾偶有来犯,却不敢正面交锋。
毕竟高煜停战书也下了,安乾不接也得接,只是这要回齐任一事,双方始终拖着。
安乾不停要人,姜静姝就是扣着不放。
反正她不过是在战场上拖着安乾而已,高煜国内如今乱成一团,搅混水得多了去了。
鱼龙混杂倒是难以分清孰善孰恶,只是这些都是阿剌海忽儿的事了。
她不善朝政之事,便替她攘外。
只是,安乾拖得起,姜静姝拖得起。
齐任一行人却是不行了。
就在齐任又要被拉出去,在来营救自己的士兵面前被折磨时,他终于忍不住一口唾沫啐到了姜静姝脚下。
姜静姝挑眉看向他,好在自己闪得快,否则就该吐在自己衣裳上了。
她笑道:“怎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