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任长期被冻着,又因为没有瓜果蔬菜,此时牙齿也掉的差不多了。
加之开裂的脸庞,看上去如同耄耋老年。
只是那张嘴依旧倔得很,“你这个卑鄙小人,只会用如此下三滥,上不得台面的招式,你有本事给我一个干脆的!”
姜静姝嗤笑一声,而后摇摇头。
“怎么!你也怕了!你是不是害怕我死了,安乾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一举打下你的大军?!”
“真是可笑!你也是个蠢货,说什么赢了便会让女子从军!不过是想找一个送死的人罢了,偏偏你还迫不及待,笑着来送人头!你看看这几日,若不是没有我,你能让他们害怕你!你能吗!”
……
姜静姝就静静听着他的怒吼,偶尔把玩一下自己的弯刀,刀面清透明亮,倒映出自己的眉眼,正带着淡淡的烦躁。
齐任不停的骂着,姜静姝终于忍耐不了,弯刀一甩,冰冷的刀面贴上了齐任的嘴。
吓得齐任身躯一震。
“你不过就是受不了折磨,想让我给你一个痛快罢了。”姜静姝将弯刀收回,拿出手帕擦拭着。
“如此请求,说出来不就好了,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发这么大的火。”
齐任被气的全身都在颤抖,“姜静姝,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杀了你?”姜静姝瞟了他一眼,继续低头擦刀,“你当我傻么?”
“那日高煜的消息传来,我便知晓其中原由了。你以为那日把你绑起来,只是气不过的一时兴起?”
齐任咬牙看着她,事实上,他当真如此以为,毕竟自己可是姜静姝从军一来,俘获过得军衔最高的人,最重要的是安乾人。
折磨一个比自己强大的人,从中获得的优越感,是多少人心中所畅享之事。
如今,看着姜静姝鄙夷的眼神,他忽然就不太确定了。
“不过是拿你做个诱饵罢了,那日消息传来,便知道你们不过是想要个台阶,只是这台阶什么时候下,你们不得打探打探?”
“我不过是从你身上闹出点动静而已。对方主将震怒,殴打俘虏。”
“这样的消息一出,你们不就准备着收兵了么。你看看,因着你一人的牺牲,让大家都各取所需,不是一件极好的事?”
“更何况,齐任将军也不是个小喽啰,消息传的快,他们一路上也来不及埋伏锦朗将军。他们安全得很。”
姜静姝
说完看向齐任,只见他本就苍白的脸上又失去了所有血色。
“那你何时……放了我?”
姜静姝忍不住在心中给他鼓掌,齐任此人虽性子恶劣,但却是她见过最能隐忍之人。
只要看得见,哪怕渺小到如同尘埃的希望,他都会拼命抓住。
就连此刻,明知道自己是一颗利用完就会被扔掉的棋子后,还是想着自己会放了他。
然而,姜静姝可不是善人,齐任若是最后还能活着,恐会后患无穷。
“齐任将军不要着急,待到高煜稳定下来,自然会有你的去处。”
姜静姝此话已经十分明白了,齐任的去处只能是阎王殿。
之所以留着,还是想以他拖着前方战事,分散安乾对高煜内政的势力。
若是安乾趁机包围了高煜都城,恐怕里面所有人都逃不脱。
毕竟安乾可是连屠城之事都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