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少参加。”高士源说。
“你诗歌写的很好啊,为什么不参加活动呢?”风慕竹说。
“事情太多了,没有时间参加。你诗歌写的非常好,应该多参加活动的,为什么也很少参加呢?”高士源说。
“和你一样,事情太多了。”风慕竹说。
高士源觉得风慕竹的话很有意思,就转头看了看她。她的头上已经有了一些白发,面容也有沧桑之感。他又想到自己已是三十六岁,而面前的这个女诗人还有妻子程芳玉,她们都已经四十三岁。
回想起来,似乎昨日还是一个少年,转眼间已是一个中年人。高士源不禁有些伤感,就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餐厅。中午是吃自助餐,有人出资赞助当天的研讨会和午餐,就餐的人持有作协的会员证,就不需要再付钱。
高士源和风慕竹取了餐具,各自去盛了一些食物,之后来到了靠近窗户的一个小桌子,在那里坐好就餐。
两个人边吃边聊,一开始说的是诗歌和文学创作方面的话题,后来就聊到了个人的生活和工作,之后又聊诗歌。
风慕竹是一个小学老师,高士源也曾经是一个老师,两个人因而又多了很多共同语言。
风慕竹问高士源,他的那些爱情诗是写给哪一个有福气的女孩的。高士源说,那些爱情诗都是写给妻子的。
“你们一定很相爱,很幸福。”风慕竹说。
“对,我和妻子很幸福,能娶到她,是我最大的福气。”高士源又说,“你的那些优美的爱情诗是写给谁的?”
风慕竹没有回答高士源的问题,而是说:“不要说我的事情了,我们还是说你吧,你和妻子是怎样认识的,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高士源觉得,风慕竹是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但是他和妻子的事情,有很多是不方便让别人听到的,他便有选择性地说了说。
风慕竹很羡慕他们这一对恩爱夫妻,却仍然对自己的婚姻和家庭只字不提。高士源觉得她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也不好再问什么。
一会儿,两个人就吃完了饭,风慕竹要回家去。
风慕竹本来下午是有课的,为了参加今天的活动,她请了一天的假。如果上午参加作协活动,下午再给学生讲课,她担心两个会都做不好,就把课调到了下周。
风慕竹不会开车,来的时候是打车,回去本来也要打车的,高士源开车把她送到了居住的小区门口。
分别的时候,高士源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就对风慕竹说:“我还得在维县待很长时间,过几天我请你吃饭啊。”
风慕竹其实也想对高士源说同样的话,只不过她不确定,高士源会不会同意,就没有提出来。每天照镜子,她都会发现自己更老了一些。高士源是一个有才华而且还很年轻的诗人,怎么会和一个“老太婆”一起吃饭呢?
听了高士源的话,风慕竹特别开心,她笑着说:“你真的要请我这个老太婆吃饭?”
高士源也笑着说:“你不老啊,你和我妻子是同岁的。以后,我就叫你姐姐吧。”
两个人在聊天时,风慕竹就知道了,高士源的妻子和她同岁。她心想,高士源的妻子一定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如今再次听到高士源说起妻子的年龄,风慕竹忽然觉得有些悲哀,同样是女人,命运为何如此不同!
想到高士源要认自己当姐姐,风慕竹的心又像是发现了一眼温泉,泉水温暖了她冰冷的心,她知道,高士源是一个性情中人,他要叫她姐姐,自然是发自内心地欣赏她的才华,换言之,他读懂了她。
“好啊,姐姐也很高兴认你这个弟弟。”风慕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