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转过身,想和那位捕快再多攀谈两句,却被一连串的惊叫给打断了——似乎是那西域巫医的仪式见了效,被绑在柱子上的燕王开始拼命挣扎,没过多久就开始剧烈呕吐。最开始还是一些黄绿色的酸水,到后来呕出来的就全是黑红的血了。
“住手!住手啊!叫他们住手!”燕王妃突逢变故,发疯般地指挥健硕家仆冲上去,想把燕王给放下来。却不料略微有些发福的赵俣挣断了捆住他的绳索,随手就抓住一个还在帮他解绳子的家奴,冲着脖子就一口咬了下去。看上去哪里还是那个风流俊朗的燕王爷,倒像是个嗜血的野兽。
两个西域来的巫医也愣在了原地,显然燕王那反应并不在他们的预料之内。赵构也从最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想明白事情的关节:“有问题!那烟有问题!”
燕王爷闲散管了,府内自然也懒得蓄养府兵,十几年来只有几个护院撑场面,这等时候自然也指望不上。年轻的蜀国公到底是年轻气盛,又是皇子身份没那么多忌讳,他顾不上管那边乱作一团的燕王夫妇,飞起一脚将其中一名巫医踹翻在地上。
另一边,不待人吩咐,那位入府以来只说了一句话的六扇门捕头就上前自觉按住了共犯。意图谋害皇家亲王,这可是近年来汴梁城中少有的大案!虽然他专查涉及怪力乱神的案件,对这种权谋之事无甚兴致,可功劳送到了眼前,却也没理由放过。他本以为这些犯案之人多少会激烈抵抗,甚至使出些奇诡的秘术也未可知,哪知道那巫医却一点不像练家子的样子。被他手上稍一紧便扣在地上。只是皇城司、京兆府与大理寺都有人被邀来此处,事发得又突然,这位沉默的捕头看了看正面面相觑的上官们,一时竟不知究竟该将嫌犯交给哪家官府。
最后还是初尝权力的小公爷站了出来,这里原本也就属他身份最为尊贵。如今还领了皇城司武德校尉的实缺,自然高出京兆府和大理寺一等。他踏上一步,踩住那挣扎着想要逃走的西域巫医,一把扯掉他脸上涂得花里胡哨的面具,仿佛扫掉积累了整个上午的烦闷:“一点不入流的江湖把戏,也敢来招摇撞骗!绑了这厮手脚押回皇城司,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