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黎看了看银票,果断的收了起来。
顾家都已经被她拆的零零散散了,这银票不要白不要,就当是弥补自家娘亲那些丢失的嫁妆了。
说起嫁妆,顾清黎不得不说一句顾轻舟的厚颜无耻。
孟氏出事之后,舅舅本来是想去顾家讨要个说法,结果他这边还没有行动,顾轻舟便直接让人把云婉渃的嫁妆送了回来。
可惜那嫁妆却少了至少四分之一,缺少了这么大一部分嫁妆,云家自然是要向顾轻舟问责的,结果顾轻舟却原封不动地推到了孟氏的身上。
而孟氏先是被皇上责令休妻,如今连命都没了,自然也就不可能再给云家一个说法。
因此,爷爷和舅舅气得要死,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暂且忍耐,被顾轻舟的做法恶心的不行。
顾清黎想了想,拿出了三颗暂且缓解毒性的解药,递给了顾家的管家。
“回去告诉顾丞相,发作的时候服用一颗,只要情绪波动不算太过剧烈,可保身体与常人无异。”
“是。”
管家拿着药丸,欣喜万分的离开。
此时千金堂内的那些夫人们已经全部离去,同时将云婉渃已经开始恢复的消息传扬了出去。
顾清黎想着晚饭和楚君墨一起用,正好庆祝一下,索性便让人关闭了店门,提前打了烊。
云靖从马车中走了进来,目光落在那名管家离开的方向,神情带了些若有所思:“清黎,那是顾轻舟的人?”
“是,舅舅也知道,我手里还握着一味解药。”
顾清黎干脆将银票以及顾轻舟的那封亲笔信拿出来给云靖看。
“顾轻舟能够从毫无背景的寒门学子,一路爬上大安朝丞相的位置,其心智和权谋不容小觑,清黎,万万不要因为一次下药成功而小瞧了他,那个人为了权势,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顾清黎郑重点头:“是,舅舅放心,我一定会多加注意的。”
云靖微微低垂下眼眸,眼角闪过一抹薄凉。
“可惜皇上现在并没有罢免他的丞相之位,如若不然,就该不给他解药,让他直接活活痛死,如此,也算是为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而赎罪,清黎,万不可对顾轻舟心慈手软,更不要去顾虑什么外人所说的孝道,他对你从来都是心存利用,没有父女之情,没有养育之恩,这样一个人,不堪为人父。”
顾清黎目光沉沉:“我知道的,单凭他当年对我母亲做的那些事,我也不会对他心软的。”
“如此就好。”
半夏带着人在膳房之中忙活了起来,很快便张罗出一大桌子菜。
云婉渃虽然对外界接受的还算不错,顾清黎还是不放心她直接和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吃饭,便提前拿了几样合她胃口的菜肴,到房间里先行陪她吃了一顿。
然后留下杨嬷嬷在一旁贴身照顾,这才下楼和楚君墨等人吃饭庆祝。
云靖看到楚君墨的时候都惊呆了。
当初他离开的时候,二皇子已经是不良于行,这些年来三次回京,也听说过朝中近况,知晓这位二皇子殿下已经是彻底的不能走动,在轮椅上坐了多年,没想到现在竟然能够站起来了。
不是他多想,而是这个关口实在是太巧了。
三皇子刚刚出事,已经彻底废掉不成气候,太子也吃了皇上的教训,如今冷冷清清的待在东宫之中,不敢有任何的大动作,以免引起皇上不满,这个时候,若是爆出二皇子残疾恢复的消息,定然会在朝堂之上引发轩然大波。
楚君墨见到云靖,却没有多少意外的情绪,态度谦逊的微微点头致意。
他自然也看到了云靖眼底的风起云涌,只不过即便他信不过云家,却信的顾清黎舅舅这个身份,所以身体康复的事情,他没有打算做任何的隐瞒。
顾清黎极为开心,身为医者,没有什么比治好一个疑难杂症的病人,更值得人高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