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杯酒我敬你,这些时日来一定吃苦了吧?”
楚君墨笑意温润,不见丝毫的阴霾之气:“我这个整天休养喝药的,哪里比得上清黎你这个医者辛苦?”
“才不是呢,”顾清黎看向楚君墨的双腿,眼神之中满是关切,“破而后立,说的容易,可真正做起来却是难如登天。二哥的腿被毒素浸染了那么久,如今虽然把毒素拔除,但是想要重新站起来,却是千难万苦,其中要受的罪,不足为外人道。”
现代的时候,她见过很多身有残疾之人,有一些的确是人力无可回天,但是也有相当一部分还有一线生机,可是那些人却吃不了复建的痛苦,比医者更先放弃了自己。
当初见到二哥温润柔和的模样,她心中也十分的没底,生怕到最后二哥也受不了这份苦楚而放弃,到时候,浪费了她的一番苦心是小,奶奶等人跟着伤心是大。
没想到,二哥竟然这么快就恢复,实在是让人惊喜又敬佩。
楚君墨端起酒杯:“那这一杯,我们就互相敬彼此吧。”
酒水入喉,带着一股滚烫的热意。
这股热意顺着脸颊直逼眼眶,让楚君墨暗暗的红了眼睛。
酒入愁肠转更愁……
原来是这种滋味。
顾清黎没有察觉到楚君墨的变化,想到最近事事顺畅,不由的捏着酒杯多喝了两口,脸颊红扑扑的,清潭一般的眼眸越发的水润。
“舅舅,我们两个也来喝一杯,庆祝娘亲顺利好转。”
云靖看着那双宛若藏有星辰的眼睛,面上的笑意无比柔和,将酒杯重新斟满,抬手轻轻的揉了揉顾清黎的发丝。
“该是舅舅来敬你,这段时间辛苦阿黎了。”
听到阿黎这个称呼,顾清黎不知道怎的,脑海中蓦然浮现楚君晏的身影,连忙甩了甩脑袋,将他的人影甩到脑后。
怎么会突然想起那个讨厌鬼,真吓人。
“一点都不辛苦,舅舅干杯!”
半夏在一旁瞧着,神色有些欲言又止。
掌柜的酒量好像不怎么好来着,这样喝没什么问题吧?
一顿饭吃的格外的热闹,顾清黎和云靖是心情好,不免多喝了几杯。
楚君墨平日里极为自制的性子,今日也不知道怎的,闷声喝起酒来也是毫不犹豫。
一时间,整个千金堂酒气飘香。
一顿饭结束,已经足足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半夏见顾清黎抱着酒坛子还要让人去取酒,总觉得这情况发展有点不对劲。
“掌柜,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算了?怎么能算了?”
顾清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你不喝,我不喝,酿出来的酒水往哪儿搁?别动,帮我扶住这条路,我自己去拿酒!”
半夏默默地咽了口唾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