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鸡叫了三声,可给她吵醒了。
秦卿合计着今儿个得出门找找生计,便端着一盆脏衣裳去了村口。
路过晏珩的房间时,以为他还在睡,却不想人已经不在床上了。
人不在,她也没进去屋子。
锅里,给晏珩留了饭。
旁人家里都有锤衣裳的木槌。
她没有,但也不焦急,这天的衣裳也不算太厚。
日头才缓缓升起,河边已经聚集了几个妇女。
乡下妇人,一般都起得早,五更天起床洗衣做饭,都是常事。
“那不是晏家才过门的媳妇儿么,都说是个傻子,脑袋瓜不灵光的!”
“也不能只听人家说啊,虽瞅着这小媳妇儿外形儿不咋地,可一点都憨笨,是个精明的主儿,昨儿跟牛伯娘都吵的没词儿了。”
“是嘛!”
河边几个妇人甚是惊诧的时不时往秦卿那瞄两眼,交头接耳的私下议论着。
殊不知,早上清冷,顺着风声,这些话早就传入了秦卿的耳中。
她洗好了衣裳,蓦地站起身来。
一帮妇人瞬间闭嘴,鸦雀无声一片,一个个脸色难堪至极。
“晏家小娘子,洗衣裳呢,吃饭了没!”
有个留着两捋鲶鱼须的,瞧着三十来岁的妇人站起身,尴尬的和秦卿打了声招呼。
是村东头老王家的儿媳,王兰氏。
“吃过了。”秦卿的语气不温不热的,端着洗好的衣衫朝着家中的方向走去。
“说话也好好的,八成,先前说她这儿有问题,旁人胡说的!”
“听林婶说,这胖媳妇儿还会赚钱呢。”
都已经走的老远,秦卿依稀还能听到她们小声私议的声音,她轻摇了摇头。
……
晏珩拿着书回来的时候,院里已经没了人。
先前扯了他床单拧成的一股绳,又被用起,穿过院里枯树,另一端绑在窗户上。
衣裳洗的干干净净,搭在绳上,水珠顺势淌了一地。
厨房的灶台上,用大碗倒扣的小碗里,是鸡蛋羹。
她又去了哪?
晏珩从厨房端起了装着鸡蛋羹的碗走回屋里,一看,才发现地上落下了一行潦草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