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丰一向霸道,他要做什么事情,从来不看别人的脸色。
不过是个新来的县令罢了,凭什么敢这么为难他?
王清丰立时把他爹的话抛在了脑后。
只不过还没等他说话,就有人比他先站了出来。
“你算哪根葱?王公子要替我儿教训那疯婆子,你管什么?”
郭氏忽然说这话,连她身边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聚集在周围的众人,却是都听过吴二的话,知道王清丰是要和县令一起来的。
虽然在他们心里,眼前的年轻人并不像是能担得起新任县令这一重任的人。
但是在不知道事实前,保持沉默才是唯一的选择。
吴二急的不行,他一早就跑出去,还没有和家里说过这事儿。
他拉了拉妇人的衣服,低声道:“娘,他可能就是新任县令,你别乱说。”
郭氏冷哼一声,完全没把这话听进去,“他要是县令,那县令岂不是人人都当得了了?”
那吴老婆子也是个没眼力见儿的,“就是,大媳妇儿你说得对,他要是县令啊,我看咱二小子多少也能捞个官做做。”
江时和不怒反笑,抬手示意身后跟着的人不要轻举妄动,随机看向婆媳两人。
“倒是不知道大娘有什么高见?”
两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听不出来别人话里带着的试探,立马摆出一副高谈阔论的样子来。
“要我说啊,怎么着你也得听听王公子的话不是?人可是咱这儿的大人物。”
“哦?这话怎么说?”
郭氏瞥了一眼江时和,用鼻子哼了一声,在心底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你都不知道?王员外家可是这方圆百里最大的地主之一,光是佃户就不计其数,别说你是不是新任县令了,就算是旧县令,那也得……”
“闭嘴!”
王清丰终于品出来味儿不对,连忙呵斥愈发不知天高地厚的郭氏。
江时和若有所思,也不再追问,笑着看了一眼王清丰。
“本官倒是才知道,原来令尊在本地的影响力竟这么大。”
王清丰忽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此时只觉后背一凉,额头上竟然冒出几粒细密的汗珠来。
“江大人说笑了,都是这刁妇一派胡言!”
“来人!惊扰了县令大人,把这刁妇拖走教训!”
“慢着,王公子,既然本官在这儿,这种事就交给本官自己做吧。”
王清丰低了低头,神色有些怨怼,“是。”
江时和神色自若,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
从刚才起,他就已经自称了身份,加之王清丰的称呼,此时哪儿还有人敢怀疑。
周围的众人作势就要跪下行礼,当然,除了晏珩和秦卿。
按照正常的礼法,晏珩作为秀才,是无须行跪拜礼的。
至于秦卿,则是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适应这条规矩。
江时和立即抬了抬手,“乡亲们不必行如此大礼,我此番是来看看地里的耕作情况,大家不用拘束。”
话虽如此,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不想今天会遇到这种事,本官还想请诸位做个公证,不知哪位能详细说说事情过程?”
一时间,众人都仿若失了声。
江时和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便由晏秀才解释一番吧?”
只不过他一说这话,吴家几口子立即反对起来。
“那怎么行!?他和那疯婆子是一家的!谁知道他会不会偏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