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安室透是带着很重要的情报回来的,他坐在纱月宅的沙发上翘着长腿,看着给自己端茶倒水的桑月,满脸都是享受。
桑月毕恭毕敬地为这位大爷倒了一杯热茶,并且细心地端到他手上,附身在他的耳边轻声细语说:“可以告诉我了吗?警备企划课课长大人
安室透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事情似的,眯眼看着桑月满脸堆笑:“我离开了这三天,你竟然连一通电话都没打。”
“?”桑月,“这不是怕耽误你做正事吗?”
“切。”
讨好了安室透一个小时的桑月彻底地没了耐心,她把热水往桌子上一扔:“爱喝不喝不喝拉倒。”
“我跟贝尔摩德呆了三天,好不容易从她嘴巴里撬出了那位的代号,你真的不听吗?”
桑月的脚步顿住,看着那位公安先生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种暗示性荷尔蒙,麦色的手指点在沙发上,悠然自得地好像抓住了桑月的弱点模样。
她嘴角抽搐了几下。
最后……还是克服了自己心里面的羞耻感,坐到了他的身边,用脑袋在他心口蹭了蹭。
“告诉我嘛。”她仰脸卖萌。
然后,两个人就上了二楼。
据说是公安先生发现了贝尔摩德的秘密,然后通过了这个秘密从贝尔摩德的口中套取出来的,那位被组织安排进警察厅里做内鬼成员因为这段时间确实给组织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情报,所以刚刚获得了代号。
百利卡。
意大利红酒。
安室透躺在床上双腿叠起,在被褥里面隆起一个类似于小山堆的弧度。抖动的频率都非常悠哉,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旁边的女人正在平复身体里的疲倦,呼吸声还没缓和下来的急促。
每次运动过后,她的骨骼关节处就会不自主的泛红。
就像是每年春天还未完全开花的樱花花苞,粉嫩柔软。
“百丽卡这个酒名很难让人判断是男是女。”安室透伸手抓起怀里女人的长发,把玩着她的发尾,每一根发丝都代表着那些难以理清的千头万绪。
“除了百利卡这个人之外,我还很好奇贝尔摩德的秘密,是什么啊?”桑月揉了一把哭红的眼,半撑着身体趴在他的胸膛上,脑袋凑过去一脸好奇。“告诉我告诉我!”
安室透笑的像一只狐狸:“你想知道吗?”
桑月忙不迭的点头。
他朝着桑月勾勾手:“过来我告诉你。”
桑月把耳朵递过去,然后脸颊被温热的亲吻轻啄。
“?”桑月。
妈的又落到了公安先生的陷阱里。
贝尔摩德的秘密好像是她和安室透之间独有的,而安室透也只是用一句“你知道了的话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给搪塞过去。
所幸桑月实在不是什么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
既然安室透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但是很有趣的是桑月在找那位百利卡,而百利卡也在疯狂的寻找纱月清这个人。
那天,琴酒把在东京行动的所有代号成员全部都叫到了钟楼。
希歌尔、波本、莱伊、贝尔摩德、基尔、伏特加、尤格里。
全部都在。
整个钟楼里面密密麻麻的人头,每一个都是桑月认识的人,但是全部都聚集在这里,竟然意外地有些拥挤。
桑月又是最后一个到的,迟到好像已经变成了她每一次聚集开会时必备的“优良”品质。
而更有意思的是,这次讨论的所有主题全部都围绕着一个人。
那个人的名字就是,纱月清。
“有递过来的情报说,纱月清这个人在警察厅里面流传的版本很多。”
贝尔摩德作为第一个开口的老成员,她站起身来用遥控器打开了钟楼里面的一个显示器,在显示器里面呈现出来一个挂着“?”的黑色人脸。
基本上贝尔摩德说的内容,桑月也都知道了。
无非就是猜测“纱月清”这个人到底是纱月真一郎的“儿子”、还是“弟弟”、再或者又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士被冠上了纱月的姓氏。
贝尔摩德说了半天,作为“纱月清”本人坐在人群里面不动如山。
百利卡提供的情报几乎全部都在说,纱月清是一个男人。
那么作为女人的桑月一点都不慌,这个马甲还非常稳固。
“之前我们置放炸彈的时候,外事情报科的人就进行过多次阻挠。包括之前皮斯克杀掉的那三个女公安,也全部都是纱月清这个人手底下的。”贝尔摩德站在电视机前抱着傲人的胸·脯,环视着面前的这几位代号成员。
基尔第一个开口询问:“那么,把我们这些人聚集在这里的目的是让我们调查这个人吗?”
今天在这里的这些人当中除了桑月之外,唯一知道纱月清这个身份的就是安室透。
安室透摊手:“我这边也有一些情报,这位纱月先生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别说是警视厅的公安了,就算是警察厅内部的也从未见过纱月清本尊,只知道是个男人。”
桑月知道安室透故意着重在“男人”这两个字上面,是为了能够帮助自己减少一些怀疑。
坐在人群对面的琴酒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越发凌厉,他站起来的时候一种烦躁不安的情绪,瞬间笼罩了所有人。
他的眼睛隐藏在柔顺的银色发丝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座被风沙淹没的枯海。
“纱月清这个人的目的也很直接,就是奔着我们来的。”
琴酒的这句话没有任何温度,就像是被冰封的海川。
“那位先生下达了命令,要尽快收集有关于纱月清这个人的相关资料。等到时机差不多的时候就会通知你们,不惜任何余力的铲除掉这个家伙。”
而坐在一群想要杀掉自己的家伙当中,桑月一点都不慌,她维持着爱丽丝的自闭人设,只用负责听就好。
很好。
现在百利卡收到了boss的命令,一定会非常想要接近纱月清身边。
那么凡是一切妄图探寻纱月清的相关人员,就拉满嫌疑值。
如果能够知道百利卡这个人物到底是男是女的话,就更加能够轻松的锁定目标。
只是很可惜,琴酒和贝尔摩德的嘴巴都非常严实,没有再给予任何的线索提供。
三个多月前,桑月和琴酒在俄罗斯发生的一些不愉快,直到今天两人之间还没有拉近距离。
对于琴酒这样的人来说,让他主动来给桑月台阶下是一件非常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只能让桑月主动去跟琴酒沟通了。
在“纱月清”这个人物探讨结束之后,其他人都去忙碌自己的事情。
太久没有跟琴酒沟通的桑月选择了主动留下来,钟楼三楼有一个台球室,平时伏特加和尤格里会在这里打球。
琴酒就对这些东西不敢什么兴趣,但是看到桑月拿着台球杆站在旁边一点都不专业的乱打一气。琴酒也没阻止的看着她这幅傻样子,和贝尔摩德继续聊着一些不能被别人知道的事情。
“纱月清这个人是直接跟警察厅厅长交流任务的,是个和你一样的神秘人物呢。”琴酒依靠在旁边的一个台球桌前,咬着烟丝哼笑。
贝尔摩德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在高脚杯里摇晃了几下,笑道:“是呢,还真想见见。看一看是不是像百利卡说的那样,神通广大又料事如神。”
桑月瞧着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状态,总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
不然她走吧?怪没眼力见的。
琴酒哼了一声:“那个神经质的家伙,只有在每个数字尾数是‘8’的日子来跟我汇报情报。下次又要再过十天,真让人火大。”
桑月支着耳朵,赶紧记在心里。
8号、18号、28号。
也就是说百利卡联系琴酒每个月只会在这三天。
只在尾数是“8”的日子交流情报,这是什么怪癖啊?
贝尔摩德不以为然:“这不就是那个家伙的行事风格吗?整天把什么luckylucky挂在嘴上的。不管做什么都很喜欢去看一下日子合不合适,对数字8还有着非常痴迷的执着。”
桑月心下了然。
噢,是个蛮迷信的家伙呀。
很好,收到了有用的情报。
很快琴酒收到了一通来自boss的电话,他接听的时候只是简单的“嗯”了几句,然后在挂断电话的时候又给伏特加打了一通非常干脆利落的说了句“备车”,然后就跟桑月说:“一会儿你自己回去。”
桑月点头。
看样子是又被boss叫走做事了,真是酒场劳模。
整个台球室里面就剩下了贝尔摩德和桑月,前者手里捏着高脚杯,二人之间难得的静逸感让冰块撞击玻璃杯、球杆打到台球的声音尤为清晰。
“希歌尔,你跟琴酒吵架了吗?”
贝尔摩德的语气带着女人们都懂的八卦意味,桑月没有回头,指关节卡着球杆瞄准:“是什么让你有了这样的疑问?”
“谁都能看出来吧?”
“你这是关心我呢?还是关心gin?”
“关心到说不上,就是觉得蛮有趣的。以前这么……”
“这么迷恋gin,为什么忽然就开始冷淡下来了?”桑月拿起球杆,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侧身依靠在球桌附近。她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无所谓。“桌球游戏里面,每一次都只会白球去撞同一个球吗?”
贝尔摩德哼笑了一声:“看样子是变心了啊。”
桑月紧跟着:“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我吧?”
二人斗了几句嘴,谁都没有占得上风。
桑月也觉得没意思,收拾好了球杆准备离开。
其实桑月变不变心,组织里面并不在意。
他们在意的是,希歌尔对组织是否忠诚。
不过这次在贝尔摩德和琴酒的交流里面得到了还蛮有用的讯息。
如果百利卡这个人对数字“8”特别执迷的话,那么在他的名字或者出生日期等重要信息里面,也一定会填写上数字“8”。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或许直接可以通过这一点把那两百多个有嫌疑的警员全部再划分的更加细致。
自从安室透知道了纱月宅的位置之后景光就很少再过来了,基本上都是有公事需要沟通的时候,才会抱着文件来纱月宅找桑月。
景光这次再来的时候带来了几个新“樱”组成员的资料,其中有一个就是十条美静子。
桑月本来没打算仔细看的,但是景光把资料摊开在桌子上的时候,那四五个报名“樱”组的资料里面,其中最扎眼的就是十条美静子。
之前桑月让他去监视尤格里的行踪。
十条美静子做得很好。
完全没有被尤格里发现。
但是在十条美静子的资料上面显示她是8月18日出生。
从钟楼回来之后,桑月对8这个数字就非常敏感。
这一连两个8,让桑月不得不提起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