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家庭成员这一栏里面,十条美静子的家庭构造也非常简单,只有一个奶奶在家。
关于百利卡这个人和数字8很敏感的事情,桑月暂时还没有告诉别人。
景光见到桑月一直盯着美静子的资料看,以为是对美静子上次的汇报很满意。
“需要让她来见你吗?”景光问。
现在“樱”组是大力扩招人才的时候,根据外事情报科的规定,凡是能够进入“樱”组的成员都可以见到纱月清。
“不了,暂时还是不要了。”桑月摇头。
现在是非常时期,组织对纱月清这个人非常在意。
不到完全确保的时机,桑月绝对不会轻易的让自己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
景光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有很多的报名表递交给外事情报科。”
“是吗……”桑月总觉得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表格里面的一双双眼睛,好像都在隔着这些照片注视着自己。
“景光,你告诉外面‘樱’组的所有成员都由我亲自筛选和观察。就算是警备局本部长问你也这样说。”桑月直接了当的一句话,十分有分量。
虽然外事情报科在警备局旗下,但是桑月从来没有跟这位警备局代理本部长有过任何交集。
这在职场上面来说,其实是一件不那么尊重上级领导的行为。
尽管景光从来没有跟桑月说过这件事,但是桑月听安室透提起了几句。
她非常严肃的放下了手里的各个女公安资料,瞧着景光:“那位代理本部长是不是很不好相处?”
“还好吧,就是很多时候很多事他很想过问几句。毕竟外事情报科之前是他管辖的范围,因为你的存在,导致了外事情报科直接听命于警察厅厅长和内阁,所以他可能有点……”
一个警备局的本部长,虽然是代理的,但竟然连自己旗下的一个课长的面儿都没见到过。
确实很容易让人觉得心里不爽。
桑月哼笑了几声:“看样子想见我的人很多啊。”
而这些想要见到纱月清的人里面就有百利卡。
“代理本部长毕竟只是代理,很多的事情都还是需要向内阁请示。警备局本部长这个职位本身就非常的重要且特殊,虽然之前纱月本部长的逝世并没有大肆宣扬,可因为代理本部长的存在,很多同僚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景光说这句话的时候,意有所指的看着桑月。
桑月抬头对上那双带有暗示性的猫儿眼,有点没听懂:“啊?”
“为什么上江州警官现在只是代理本部长,两年来他也算是政绩有加,可是内阁一直没有要把代理两个字拿掉的意思,或许……”
或许?
“他们是想把警备局本部长这个职位给纱月家的孩子留着。”
“?”桑月。
景光的这个猜测不是没有原因的。
现在警察厅里面针对纱月清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
“总觉得像是百利卡为了引出我故意煽动舆论啊。”桑月听景光说的那些事,横躺在沙发上冷哼。“原来如此,看样子抓我的下属已经不满足了,所以把目光放到了我这个外事情报科课长的头上呢。”
好啊。
游戏既然开始了,那就好好的玩上几个回合。
纱月真一郎、夏山太然、“moitres”的几个成员、“樱”组的三朵樱花、夏山迎。
全部都折戟沉沙在了这个内鬼的手上。
上到警备局本部长,下到公安部关押的犯人。
很有能耐嘛。
百利卡。
沙发上的女人不以为然,叠着双腿抱着手臂仰面瞧着头顶的天花板。
她的长发散开,光洁白皙的耳窝和脖颈线条优美,就像是高傲的天鹅不会因为任何事而俯首。
景光坐在对面,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她自带几分笑意的嘴角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担忧,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景光总觉得现在很多事情都不容乐观。
百利卡的信息太少了,而他们全部都站在明面下,被那个隐藏在警察堆里的那个监视着一举一动。
之前他们的所有行为都太被动了,但是从现在开始情势逆转。
绝对,不会放过他。
琴酒在离开钟楼之后,上了伏特加的车。
伏特加坐在驾驶座上,看到琴酒老大进来的时候脸色并不是很好,整个车厢内的气压低到零度。
“琴酒大哥,你为什么没有把百利卡提供的线索全部都告诉希歌尔,问一问她到底认不认识那个……”
琴酒没有说话,从口袋里面拿出一支烟盒。
这次他没有立刻含在嘴里,而是把玩着烟丝,白色的素纸在葱白的指尖里面捏来捏去,里面的尼古丁被挤压出来。
伏特加递过来一张照片,照片上面是一个男警官,长相俊秀、面容儒雅,富含着正气凛然之色。身上佩戴的日本警徽干净整洁,下颚上蓄着少许青灰色的胡渣,不仅对颜值没有任何影响,反而让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精神
“这个就是百利卡提供的情报,照片上的男警官一直负责和纱月清这个人交接事务,也是为数不多的能够见到纱月清的人。”伏特加跟琴酒汇报着,把百利卡的所有情报跟着转达。
琴酒的眼睛微微挪动,所有视线触及的地方都莫名的一阵寒冷。
掠过伏特加手上拿着的照片时,那种冷度又上升了不少。
“诸伏景光?”他语气轻捻。
伏特加“嗯”了一声:“是的,这个人跟那个小老鼠一样,都是希歌尔当初警校的同期呢。”
“是么。”琴酒咬着烟丝,目光沉淀着冷灰色调。“看样子希歌尔那期的‘同僚’里面藏龙卧虎呢。”
伏特加本来没觉得什么以为可能是巧合,但是琴酒并不这么想,他把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只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火苗撩在诸伏景光的照片边缘。
微弱的火光将照片燃烧殆尽,变成粉尘之后,被他散在车窗外面,就像是一个轻飘飘的生命。
无论生前社会地位,家庭财产如何,最后都会化为尘土。
东京夜晚的凉风从中央指挥部的天花板里掠过,在最上面一层的倒数第2间办公室依旧灯火辉煌。
这间屋里面一直都是这样,好像24小时都亮着灯似的。
风见抱着一堆报告书,从电梯里面走出来之后扶正了手里的资料。他踩着光洁的地板朝着亮着灯的办公室门走去,门口是非常豪华且安全性极高的防盗门。
棕褐色的皮鞋底踩在走廊里,发出清脆而又沉稳的声响。
站在本部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景光按下门铃。
“嘎吱”。
门拉开的时候,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前正在翻阅着,手里的资料头也没抬就知道是谁。
“把东西放在那里。”中年男人指了指风见面前的案桌,上面已经堆积着很多的资料文件了,风见只能把警备企划课的放在地板上。
虽然降谷先生交代过,让他多多留意一下这位代理本部长的信息,可是风见总觉得如果堂而皇之的进行某种试探和观察的话,多少有一些失礼。
上江州本部长好像还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面前,堆着很多别的部门递交过来的报告,都没有来得及看。
似乎是察觉到了风见的注意力上,江洲本部长抬头看了一眼风见:“还有什么事吗?”
风见注意到这是一位看起来非常老练成熟的长官,瘦长脸、尖下巴,鼻梁上有一副黑框镜片。耳鬓灰白脸色,看起来有点没休息好的泛青色。
对于公安来说这样的脸色,似乎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没有没有,就是长官说这些资料很重要,希望能够尽快审批。”风见对于任何长官都保持着这样毕恭毕敬的态度。
上江州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自从自己代理了警备局本部长,这个职位各个部门就开始疯狂的递交各种报销单。
其中警备企划科和外事情报科这两个部门的报销总额最多。
可能是跟这两个科的课长职位特殊有关。
风见知道,上江州长官课长一直都很有意见。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明明归属于他管辖,可是却从来不听他的调遣,反而需要用钱的时候才会来找他。
但是今天上江州长官似乎没有,之前来的时候那么冷漠,反而跟风见闲谈了起来。
风见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诚惶诚恐地上江州长官递过来的纸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今天是个好日子呢。”上江洲七帆笑眯眯的看着风见,“马上快要到情人节了,风见你也到了谈恋爱、该成家的年纪了吧,有没有约好人啊?”
风见神色黯淡:“还没有呢,长官。最近科里的工作太多,完全没有时间处理个人的私人问题。”
“你今年应该25岁了吧,这是结婚的最好年纪啊,如果超过了这个时间可能就会错过自己的‘好运’年了。”
风见有些尴尬,没想到上江洲警官这么相信玄学类的东西,但也不好意思直接反驳,于是就连连点头,说是是是。
上江洲警官又寒暄几句,告诉风见不要太过于把重心放在公事上,也要多多照顾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又东拉西扯的聊到了外事情报科。
“听说你跟外事情报科负责的警视厅公安诸伏景光很熟络?”
上江洲警官慢条细理的翻阅着自己手里的东西,轻轻把书本扣在桌子上发出“哒”的一声。
风见不知道为什么上江洲本部长会提到诸伏景光,便点头称是。
上江洲本部长笑笑:“因为他在辅佐外事情报科课长工作,所以很多时候我都见不到他,听说他们最近在调查中一个日本的恐怖组织。警备企划课的应该也在负责这件事吧?”
风见忽然警惕了起来,降谷先生跟他说过有关于警察厅内鬼的事情,而且也讲了那个内鬼的代号以及某种特点。
虽然作为本部长,他应该了解自己部门负责的事项。
可是现在这个特殊时期,凡事过度关注这件事的人,多少都会有一种内鬼的滤镜在里面。
之前为什么不问,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来过问呢?
风见随口说了几句:“目前还在做部分情报收集,还没能确定该组织的具体信息。”
“这样。”上江洲本部长脸上的笑容就像是慢镜头一样缓慢而而又僵硬的变浅,一副‘你们天天好像忙得团团转的样子,但实际上也没什么收获嘛’的表情,看得风见没有抬头。
虽然上江洲本部长什么都没说,但是那个眼神就像是有刀子一样,在风见的身上挖来刮去。
好不容易以还有事情要处理,才跟上江洲本部长请辞退出本部长办公室。
风见站在门口才稍稍松了口气,一抬头的时候看到这间办公室上面挂着的门牌号是808室,于是从口袋里面拿出了手机,对着门牌号“咔嚓”拍了下来。
安室透在收到了风见提供的照片时,目光在门牌号上面淡扫片刻,心里有了个底之后跟风见回复了一句“辛苦”。
百利卡和数字8有关,是自己好不容易才从有栖桑月口中得来的情报。
这个记仇的女人还在惦记着上次,自己怎么也不肯说“百利卡”这个代号的仇。
安室透哄了大半天,才让有栖桑月松了口。
但是,有栖桑月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被糊弄过去的人,她问警备企划课要了三百万的活动资金给自己的下属,才勉强答应告诉安室透这个情报。
她甚至还美其名曰的说:你这么勤奋工作,公安组织两头兼顾一定赚到不少钱吧?三百万对你来说只是小意思而已啦我知道,你应该不会这么吝啬吧?
一个情报竟然价值300万,这个家伙是真的舍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