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瑾点点头，道，“我也看过诸天府的记录，灵族消失后，道尊开辟了一条稳定的通道，让这个原本属于灵族的竞技场成为四灵界所有人都能参与的活动。”

“慢慢有其他世界的天尊达到诸天战场，所以到现在这场竞技成了很多个世界相互争夺那个仙气的比斗。”

娄云川沉思了一下，不解道，“昆仑投影在诸天万界形成的昆仑山脉，不可能是人为制造的，哪怕是白虎青龙等天地四灵也不可以。所以诸天战场的那坐山脉要真是昆仑山，那诸天战场绝对不是四灵尊创造的。”

石云瑾好奇道，“你说的昆仑到底是什么，我以前问你都不说。”

娄云川审视一下石云瑾，才开口，道，“传说在混沌中，有一个亘古永恒的世界，叫昆仑。那里孕育着万古不朽，真正的永生和超脱。”

“它又叫仙界，神界，凌驾于所有大世界之上。这个世界中有一座山，也叫昆仑，据说这山中孕育了众神，所以昆仑又叫众神之乡。”

“传说哪里是万界万物的起源，所以它又叫万界之祖。”

“据说昆仑无比强大，它的强大甚至无视了混沌，影响了无数世界，在这些世界孕育过程中，形成了一座座和昆仑相似的山脉。”

石云瑾瞪大双眼，震惊道，“所以各界才有昆仑山？”

娄云川点点头，“如果诸天战场的昆仑，不是恰好见这个名字，而是一座真正的昆仑，那它绝对不是四灵创造的。”

低头思索了许久，石云瑾才问道，“所以你说的追寻昆仑，其实就是寻找那个传说中的可以获得永生和超脱的昆仑本体，或者说是追寻永生？”

“是，也不是。”

娄云川解释道，“说是，是因为这是方向和目标，昆仑也是目的地。说不说是因为过程，这个过程被称为成仙，或者昆仑路。”

“我跟你说过，混沌是没有方向没有时间没有物质的，浑然一体，但混沌中有另一个东西，昆仑的法则投影，在混沌中穿行如果能感应到昆仑，就可以借由它寻到昆仑。”

石云瑾似乎想到了什么，惊叫道，“无数大世界，无数昆仑，他们怎么辨别哪个是昆仑本体。”

娄云川摇摇头，“都来自昆仑，且受到混沌影响，无法分别。”

石云瑾脸色骤然苍白，“你说没法辨别，且混沌中没有时间没有空间，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陷入了一种极大的恐惧中，“假如我离开了地球所有的大世界，进去混沌，感受到了昆仑，然后因为混沌浑然一体，没有空间时间，无法确认自己的位置和时间，所以我顺着昆仑感应进入了一个大世界，发现这里还是地球所在的大世界。”

“因为混沌没有时间，所以我回到了地球上的昆仑，只是时间纬度不一样。可能是上次离开之前，或者是之后。”

“而这个过程可能循环无数次？”

娄云川坦然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这就是我为什么把目标和过程分开的原因，也许有些天尊永远都有路上，永远被困在同一个大世界。”

石云瑾脸色大变，骂道，“去他么的昆仑，老子才不去寻他。”

娄云川哈哈大笑，“别急，你会去的。他是所有修士永恒不变的追求。”

“屁，我才不去。”

娄云川摇头道，“你会去的。”

“不去，坚决不去，就算祖爷爷你打死我，我也不去。”

娄云川眼神中闪过莫名的光，“这是修士人生的意义，或者是追寻意义的过程。”

“是他们最终的归属，是无法改变的命运。”

石云瑾皱眉道，“屁的命运，你这么会忽悠，要不你当太阳神的神使，去替我传道把。”

娄云川笑道，“别急，听我慢慢给你讲。我们先做个假设。”

“一个人活着，会不会追寻人生的意义？”

石云瑾想了想，“凡人大多数不会，十个中九个不会，剩下那一个，就算会，也有可能一无所得。”

娄云川点点头，道，“那就简单多了，那些不会的人无非为了生存顾不上，要么意识不到见识不够。那么有这种想法的，无非两种情况，一种是找到了，一种是一生都在寻找，或者把对人生的意义追寻当做了人生意义。”

见石云瑾点点头，认可了这一观念，娄云川继续道，“修士不一样，他们视野足够宽广，生命漫长，尤其是达到一定境界后，追寻自己人生的意义，或者是追寻天地大道的起源或终点都会成为必然。”

见石云瑾要开口，娄云川道，“别急着否认，真有你这种不愿意的人也正常。可是你想想，当你一个人活过了漫长岁月，看到一个个亲友死去，甚至你生活的世界也慢慢衰退消亡。”

“你会变得何等空虚和寂寞，对修士来说，空虚和寂寞并不不可怕，可怕的是内心一片虚无，没有寄托，没有追求，才是真正的可怕。”

“这个时候，要么你内心寂灭，寻求彻底死亡作为解脱，要么寻求新的追求，永恒的追求。”

“你看，事情又回到最初了。”

石云瑾揉了揉脸，“你这玩意还是个人生哲学。”

娄云川笑道，“修士也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