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那经理所说,个人定制修改的衣服在接下来几天也陆陆续续送到倪府了。范清怡忙着拆快递,品牌盒子垒成山了。
“又来一件?”她从快递员手中又搬下来一个沉甸甸的大箱子。拆开一看,是个橙色的大盒子,显然不是那天试衣服的迪奥。
卢太太路过,认了出来:“哟!半年前送去修的爱马仕包包,终于送回来了!”
范清怡拆开层层包裹,果然里面是一只爱马仕的铂金包。
“快送上去给老太太瞧瞧吧!这包可是她的心爱之物,有年头了!”
“原来老太太老早就开始用爱马仕包包了。真是资深时尚达人!这是鳄鱼皮吧。”范清怡摸着那黑色皮子上的纹路,左瞧右瞧。
“那是!就这一个包,顶咱一两年工资!”卢太太啧啧感叹着。“修个包,比修个房子还费事儿,还得寄回法国,找原工匠修。这小半年就过去了。光这飞机票钱加上维修费,看够我买十辈子的包了!”
范清怡也笑着摇摇头,捧着那几十万块的宝贝上楼找老太太了:“听说这是您的梦中情包?”
老太太眼睛一亮,伸手抱住,摩挲猫咪似的一阵爱抚。
“那我接着下去拆快递啦!”范清怡迈着轻快的脚步下楼了。
她坐在地上,将那拆出来的衣服鞋子分门别类,一时间肩上腿上都是衣服。
忽然身后一阵疾风,施羽的大长腿蹭地越过她,向楼上跑去。
“怎么了?”范清怡望着那飒爽的背影,愣了一秒钟,反应过来了:“老太太出事了!”
她抛下那堆衣服,赶到老太太卧室。果然,老太太躺在地上。施羽正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的上半身。
鳄鱼皮铂金包翻倒在一旁。
卢太太和卢先生也闻声赶来。
“老太太手腕上的applewatch和我手机设置了关联。刚才报警提示我她心率呼吸不正常。”施羽一边安抚已经苏醒过来的老太太,一边解释道,“我进来见她倒在地上。还好没磕到头。现在好多了。”
“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卢先生着急地挠头,“我去叫医生!”
范清怡自责不已:“刚才我不该把老太太一个人留在楼上。”
她和施羽把老太太慢慢搀到床上,给她垫了几个舒服的靠背垫。老太太抬起手缓缓摆了摆:“不用叫医生了。我没事。”
卢先生和卢太太彼此看了一眼,还在犹豫。老太太又摆手让他们出去,还加了一句:“不许告诉晟均。”
卢先生见老太太似无大碍,只得顺从地点点头,带上门和卢太太下去了。
老太太喝了一口范清怡端来的温开水,说:“你去把那铂金包捡起来。”
范清怡依言拾起那只沉甸甸的铂金包,正要递到老太太床边,老太太却一扭头,慌忙那手一挡:“别拿过来。你看看那包里的东西。”
范清怡狐疑地把手伸进包里,竟拽出一张小纸条。她拿起来一看:
“赔我四百万镯子钱,不然我把你当年的丑事告诉她。”
范清怡惊得倒吸一口气。
施羽夺过来看了,问道:“是那个阮凤写的?”
老太太的表情是默认了,她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本来容光焕发的脸色暗淡下来。静了一阵,她才慢慢地小声说:“爱马仕那边写的联系人还是她,所以她先拿到包,在里面放张纸条来威胁我,容易得很。”
范清怡后悔不迭:“是我太莽撞了!我该先里里外外检查几遍!”
老太太无力地摆摆手,长叹一声:“算了。这包我再也不想看到了。你帮我处理掉吧。”
范清怡把包裹进纸袋放到角落,望了一眼施羽——包好说,那纸条要怎么办呢?
老太太沉默了半天,终于再次开口了:“今天的事情,不能让晟均知道。接下来的话,我只告诉你们两个女孩子。屋里再没有别人能听。包括老卢。”
范清怡会意,出门左右瞧了瞧,确定没有人,才退回房间来,关紧卧室门。
老太太中英夹杂着诉说往事,汉语表达不清的就转用英语。施羽也有点英语底子,听得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