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说跟我没关系呢?”小核桃奶奶把江稚鱼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的手一节一节的掰开,“年轻人,火气大可不必这么旺盛!”
承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躲进奶奶怀里的同时,还不忘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江稚鱼。
小孩的手是冰冷的,隔着衣服,那股寒气甚至传到江稚鱼的肚子上。她的眼睛扫过他长长的指甲,这么小的孩子留这么长的指甲?非常奇怪。
小核桃奶奶把承霄揽在怀里,亲吻他的脑袋,然后乐呵呵地说:“好了,乖孙,咱们该回家了!”
“不许走!”江稚鱼拦在她们面前,“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了,就不能离开这个学校!”
这是她认定了的凶手,绝对不能让她走,昨天是小核桃,今天是小螃蟹爸爸,明天又会是谁?哦,差点忘了,还有一个死里逃生的自己。
小核桃的奶奶果真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不走了,抚弄着手上的珠宝,带着漫不经心的神情,连看江稚鱼一眼都懒得。
“你说不让走就不让走啦,你算老几啊!”承霄如同一只小疯狗,推搡着江稚鱼。他的力气很大,只需要轻轻一推,将近一百斤的江稚鱼就连连后退。小核桃的奶奶只是站在一旁不屑地冷笑。
得到了默许,承霄更加变本加厉,像个狗急跳墙的老神婆,一蹦三尺高,口水直接吐到江稚鱼的脸上,“我呸!”
口水带着一点绿色的光泽,和来自大海的咸湿与腥臭。江稚鱼闻了直接趴在地上吐了起来。小核桃的奶奶接着这个空档儿,带着她的宝贝孙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当天晚上,江稚鱼就做起噩梦来,承霄跑进她的梦里,穿着黑色的肚兜,衬得皮肤比纸还要白,周身带着一股死气。
江稚鱼在一片迷雾中行走,承霄也不说话,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后。她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只是往前走,唯一的念头就是甩掉身后的小鬼,白天口水的味道她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走着走着,迷雾开始消散,眼前渐渐有了风景。先经过一片古老的树林,没有风,也没有阳光,柳树却像着了魔一样晃动自己的枝叶,走近一看,漆黑的树干正流出黑色的汁液,散发着腐败的味道。
江稚鱼加快脚下的步子,继续往前走,她的理性告诉她:回去!不要往前走了!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承销,他纤细悠长的眼睛冲着她笑。
好像受到鼓励一般,江稚鱼不仅没有回头,迈出去的步子反而更加坚定了。柳林的尽头是大片大片的荒地,躺着密密麻麻的尸骨,空气中依稀还能闻到死亡的气息。
秃鹫压着脑门冲下来,在江稚鱼的身边盘旋了一会儿,似是闻到了她身上的或人气儿,嫌弃的飞走了。
江稚鱼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低头看,是一个人的头骨,上面零零散散还能看见一点肉渣。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蹲了下去。
理智惊恐地在脑袋里大喊:你蹲下做什么?快站起来!
可身体有它自己的意志,不仅蹲了下去,还把那颗头骨拿起来,放在眼前细细观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