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快放下！快放下呀！”理智已经完全不认识江稚鱼了，她的所作所为让它害怕，它已经做好收拾东西离开的打算了。

江稚鱼什么也听不进去，她像观摩一件艺术品一样把头骨放在手中欣赏。虽然她不想承认，可骨头与骨头缝隙之间残留的小碎肉确实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理智已经离家出走，残存的被正在无限放大的欲望挤压着，终于全部离开了。江稚鱼再也忍不住，伸出舌头在头骨上舔了一下。

她目的明确，就是冲着那些碎肉来的，舌头和嘴巴达成了一致，为了吃到碎肉，嘴巴可以张得很大，舌头同样也可以变换各种形状。

很快，头骨就真的只剩下骨头了，连一点点肉渣都没有了。江稚鱼心满意足，用袖子胡乱在嘴巴上一擦。

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肉，一切形容食物好吃的美丽词藻来形容它都不为过。江稚鱼想疯了一样，为了能再次品尝那种能让人飘飘欲仙的味道，她甚至愿意把自己变成一条野狗。

她在一堆堆骨头中间不停翻找，就连已经风干的腊肉都吃干净了，才不得不重新踏上旅途，准备继续往前走，寻找下一个能吃到人肉的地方。

这一次她想吃更大块的，更过瘾的。前面就是漫漫沙漠，江稚鱼义无反顾地走了进去，黄沙好像故意戏弄她这个入侵者，一个劲儿往她嘴里灌。

沙子的味道也很好，有点像曲奇饼干，可是这东西吃多了会口渴，江稚鱼没过多久就干渴的走不动了，肺里冒了烟，很快就要着火。

有需求，就会出现供给。没走两步，前面竟然有一个小水坑，绿色的水被阳光镶了金边，闪闪发光。

江稚鱼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她用最虔诚的姿势，跪趴在小水坑前面，“咕咚咕咚”水流进嗓子眼里是甜的。

终于喝饱了水，江稚鱼才看见水坑里的自己，和一直默默跟在自己身后的承霄一样，惨白的皮肤，又长又尖的指甲。

她的脸变得又老又丑，她的皮肤粗糙的像树皮一样，手指粗大的如同老树一般。她的手惊恐地摸上了脸，“我这是怎么了？”

嘴巴张开，红色的牙齿映在绿色的水里，带着一种残忍的浪漫。她赶紧捂上嘴巴，却又看见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点在手臂上冒出来。

这还没完，牙齿忽然觉得又痛又痒，接着就看见四个獠牙张牙舞爪地从牙龈深处爬出来。承霄就站在身后，他只是静静看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啊！”江稚鱼猛地从梦中惊醒，赶紧摸自己的皮肤，还是往常那般细腻，在看手指甲，也还是又圆又短的形状，像海边的贝壳。

心这才放下，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穿衣镜前细细端详自己的容貌。看见自己还是原本的模样，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秒，梦里那个鬼样子又通过镜子出现在她面前，她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