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跟在老刘头的身后，又惊又怕，“我这就找他们的父母去！”

说着他扭头要走，心里已经计划好了，先去找园长。再去找小花的爸爸，在人命面前，个人的恩怨都算不了什么，刘胡子既然认了小花的爸爸做老大，肯定放的屁是什么味儿的都愿意交代。

刚走出没几步，就听见一阵“吭哧吭哧砰”，回头一看，小豆丁拖着一个棺材从屋里出来，掀开盖子问老刘头，“爷爷，你看看她跟他们俩是不是一样的？”

刘叔看见这个小号的棺材，先庆幸不是小豆丁妈妈的那一口梧桐木的，紧接着心又悬了起来，快步走过去，拎起小豆丁，劈头盖脸就问：“你怎么知道这口棺材是小核桃的？”

小豆丁的脚在半空扑腾着，“你忘啦？天气太热，你不是帮她擦脸来着？”

刘叔听到他不是恢复了记忆，放了心。本打算让他自由落体，想到还没有消肿的脸，还是恭恭敬敬把小豆丁在地上放好，顺便给她整理了整理衣服。

“哎呀，是个小姑娘呀！”老刘头从怀里把老花镜摸出来，戴着眼镜仔细瞻仰小核桃的遗容。

小女孩神情安详，静静地躺在里面，双手咋胸前交叉，“她死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儿的，还是后来被人给摆弄成这样儿的？”

“她的尸体烧不化，我从火葬场取回来之后给她摆好的。”刘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面对老刘头的追问，竟然有种心虚的感觉。

“烧不化？”老刘头慢慢把身子转回去，嘴里喃喃自语，“烧不化的尸体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怨气太重，要么就是尸体变了质。”

小豆丁趴在棺材上看小核桃，女孩儿的脸还是粉扑扑的，真像睡着了，跟景煜和刘胡子一点都不一样。听见老刘头嘴里嘟囔，他抬头问他：“什么是变质？”

“变质就是它可能想要重新出现，继续跟你玩儿。”老刘头半是吓唬，半是诱哄。然后问刘叔，“这孩子是怎么死的？”

“被她奶奶给换了命！”刘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小豆丁抢答了。他的手在小核桃的脸上来回滑动，冰冰凉凉，果冻一般的触感摸起来很舒服。

“换命？”老刘头的身体定格了一下，“那不是花园村的专利吗？”

“您怎么知道？”刘叔的鼻孔大张着，只能用震惊来形容。

换命是他爷爷发明的，起初是为了能多有几个生意，让不想活了的人跟还想活可身体已经不允许的人交换。这样拖延着，为了多活两天的挣扎的人就会减少，他的棺材铺生意才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