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整整一只甲鱼，刘胡子的鼻血都滴进了砂锅里，一滴接一滴，在剩下的汤水中晕染开。

江稚鱼看见流出来的血非常正常，跟自己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失望的拍了拍刘叔肩膀，“唉，我看剩下的还是放生好了。”

刘叔虽然嘴上什么也没说，可眼睛里的失望已经蔓延到了脸上，整个人透着一股憋闷。两个人同时转身准备想别的办法去，就听见身后刘胡子惊恐地叫声。

回头看他指着砂锅，嘴巴大张着，眼睛像做了眼综合似的扩大了很多。顺着他的手指，江稚鱼和刘叔看向锅里，一个鼻孔大小的黑色小球漂浮在上面。

“奇怪，我记得甲鱼的眼睛也不长这个样子啊？”刘叔说着把这个东西从里面捞起来，放在手里仔细研究，软软弹弹的，很像一颗弹力球。

江稚鱼忽然想起小豆丁的那颗弹力球，也是这样的黑色，除了大小不同，看上去连手感都一样，她赶紧跑去叫小豆丁。

小豆丁和花娘吹嘘了一下午自己的太监师父有多么厉害，正面对满脸怀疑的花娘一筹莫展，就看见江稚鱼风风火火的跑进来，立刻就想看见了救星，“小鱼老师，你说我师父厉不厉害？”

江稚鱼只听清楚最后两个字，胡乱应答，“厉害，特别厉害。你的黑色弹力球在身上吗？”

小豆丁捂着自己胸口的位置，那里有一个内兜，他把弹力球放在里面，所以胸口看着总是鼓鼓的，需要一直背着布包转移视线。

他警惕的看着江稚鱼，“小鱼老师，你要用吗？”

江稚鱼急的拍大腿，“不是我要用，是······反正·····哎呀，就算用吧！”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着急，总觉得慢一点，从刘胡子鼻孔里流出来的那颗就会消失不见。

“干什么用？”小豆丁还想问得更加清楚，就被江稚鱼拉着走。一头雾水的跟着江稚鱼来到了小隔间，看见刘叔正眯缝着小眼睛研究手里的东西。

“快去看看刘叔手里的那颗小的跟你的这颗是不是一样的。”

江稚鱼把小豆丁往前推，小豆丁一半被强迫一半自愿地走到刘叔面前，伸着小手说：“拿来我看看吧！”

他是绝对不会把妈妈留给自己的最后一点东西让别人碰的，那可是他对这个世界唯一的念想了。

刘叔已经研究了半天都没看出门道来，也放在嘴巴里舔过，除了一点淡淡的血腥味，什么都没有。他怎么都搞不明白，也就给了小豆丁。

小豆丁从怀里把自己的那颗掏出来，一颗大的一颗小的放在手里比较，正要感慨：好像妈妈和孩子。

结果手掌动了一下，两个球靠近了一点，在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小的球就被大的球给吃掉了。

小豆丁吓得松了手，黑色的弹力球在地上弹来弹去，停到刘胡子的脚边。刘胡子鼻血还在流，可嗓子忽然痒得厉害，抓挠不得，心情非常烦躁，就踢了弹力球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