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胡子捡起顽强的瓶底儿，晃了晃里面的液体，走到灯光下仔细观察，然后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边干呕一边点头，表示这就是自己被喂食的尸油。

一听这是尸油，小豆丁来了精神，从刘叔的怀里跑出来，追着刘胡子问：“你认不认识小稚？”

刘胡子摇头，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小豆丁诉说的欲望，“小稚就是小鱼老师的第二人格呀，晚上出来的那个。我梦见她告诉我她的兄姐好像就是给她喝的这个东西，把她变得没法看的。我觉得你应该认识这个人才对呢！”

“我应该的事儿多了去了，我都干吗？”刘胡子干呕到真的哭出来，他揉着脖子，故意装作恶声恶气的说，“比如，我现在应该揍你一顿！”

小豆丁吓得赶紧躲到刘叔的怀里，今天晚上也不知怎么了，越看刘胡子的脸越觉得恐怖。他可是见鬼都不怎么害怕的人，。

“你怎么能让他给你喝这种东西呢？”老刘头捏着下巴，倒也没看着多么犯愁，似乎只是觉得非常不解，“唉，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以后再不走正道，可真不能变成好老头了。”

“不是我自己愿意喝的。”这话说出来刘胡子自己也觉得站不住脚，得到小豆丁的解释说明之后，他的脸有点更挂不住了。

小豆丁是这么说的，“没错没错，确实不是他自愿喝的。小稚在梦里跟我说她是听信这东西能减肥才喝的，那么你是为了什么呢？”

刘胡子本来想给自己留一点面子的，说被人硬灌进去的不是更好一些吗？可小豆丁既然已经把他的台全都给拆了，他也没有必要撒谎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依稀还能感受到痘痘留下的痕迹，“王老板说那玩意儿能祛痘，我就给喝了。”

“是不是开始的时候是一瓶盖，慢慢累积，越喝越多呀？”小豆丁像个提前看过答案的考生，脸上满满的都是志得意满，小鼻子小嘴巴傲娇的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是是是，你这个大明白！”要不是有大人在，刘胡子怎么都得送给小豆丁两个铁拳套餐，这小孩儿犯起贱来，真是有够招人恨的。

“你过来，我给你号号脉。”老刘头招呼刘胡子在自己面前坐下，闭上眼睛帮刘胡子号脉。小豆丁大气不敢出，老老实实等着听结果。

老刘头的眉头越皱越紧，两个手都号完了也没能说出一句话。他默不作声从怀里掏出一套银针，挑了一根最粗的，扎在内关穴上，“有感觉吗？”

刘胡子麻木的摇头，老刘头回头看满脸担忧的刘叔，“侄儿，你信我么？”

“我不信您信谁呢？”刘叔也知道老刘头要说什么，“这孩子您尽管带去就好，我只求他能平平安安的活着，别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