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看见拉着手从医院大厅出来的老刘头和郝文,眼睛里有一抹惊喜闪过,“你们倆怎么一块儿的?”
“这个咱们回去再说,”老刘头始终在加深笑纹这件事上努力着,相比较脸色难看的像块猪肝的郝文,他看上去更加阳光,“小江,王俞渝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就赶紧回去吧!”
老刘头都亲自来叫了,江稚鱼也知道自己继续绷着就不太合适了,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寸,手放下的时候正好打到了郝文受伤的那只手,他痛的啊呜一声蹦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儿吧?”相比较愧疚,江稚鱼的脸上更多的是困惑。她怎么看郝文都觉得古怪,这人怎么跟个大苦瓜似的,别说笑模样了,就是人样都没有几分。
老刘头乐呵呵的说:“没事儿,没事儿!是不是啊,郝文?”郝文当然不能大喊自己被劫持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付着点了点头算作回应。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
当这种时候就能显示出刘胡子存在的必要性了,他胡乱搓了下又被太阳催生出来好几个痘痘的脸,像只被烤急了眼的大虾,蔫蔫的,“别在这儿站着了,咱们上去说话吧?”现在对他来说,只有到达一个凉爽的房间才是正事儿。
老刘头特地选择走楼梯会病房,这个举动让饿得前心贴后背,濒临中暑的刘胡子怨声载道。可是老刘头坚持,他也没法子,只能抱怨两句,“你这个老头儿怎么一点儿都不疼人呢!”刚好跟郝文的目光撞到了一起,他顺带着把郝文也加进了群聊,“是吧,兄弟?”
可是郝文明显没有加入群聊的想法,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刘胡子一眼,就转移了自己的视线,一个字的回应都没给刘胡子,弄得他特别尴尬。
“我看你还是爬得少了,不行咱们就加一个爬楼梯的锻炼项目,你看怎么样!?”老刘头和郝文跟刘胡子并排走着,三个男人把楼梯挡得严严实实,江稚鱼只好自己走到后面。
她不用怎么刻意就注意到了郝文那只没有跟老刘头握在一起的手,手掌跟手腕好像分了家,用大约六十度左右的角度彰显着自己的特殊。可惜手掌没有意识到手腕的重要性,获得了自由,失去了自我,只能无力的下垂着。
江稚鱼再抬头看犹如三座大山一般挡在自己面前的三个男人,跟轻松自在的刘胡子相比,郝文整个人都像被乌云包围了一般,身上能让人感受到的只有郁闷。江稚鱼的心中开始打鼓了。
到了病房门口,困扰了她一路的郝文的情绪问题还没有找到答案,又想起了王俞渝恐怖的模样,她怎么都没有办法突破内心的重重关卡,想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进到病房里去。
老刘头带着两个像保镖似的年轻人进了病房,迟迟不见江稚鱼进来,只能再出门去催,“小江,快进来呀!”
江稚鱼像第一次去桔园的时候那样,慢腾腾走了进去,她的身体和那年如出一辙的难受,就差把不自在刻进骨子里,纹在身上了。不光是走路,就连关门她都做的很慢很慢,似乎这样就真的不用面对自己恐惧的人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