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坐下,从碗里舀上一勺,喂过去:“来,张嘴。”声音温柔又满含歉意。
喂完汤,小叶子又呼呼睡下,他端着碗出去。
者华正等在房门前。
“老大,今早到的。”者华从怀里掏出个棕色瓷瓶。
金渊朔伸手接过去。
“给小叶子的爹娘喂了醒酒汤吗?”
“喂了喂了,那还不就是喝个汤的功夫,也就您还拿个勺慢慢喂。”者华看着老大手上的空碗和勺。
金渊朔将碗递给者华:“你也当喝些醒酒汤,莫日日像个孩童。”
者华接过碗,不说话,老大说什么都对,哼。
拔开手中瓷瓶的布塞子,倒出一颗豆大的黑丸子来,打眼一看真是毫无解药的一丝特性。
凑近闻了闻,一股子腥味传来。
他仰头吞下。
药一入口,便如同雪花入手,一瞬间便化成了一滩水,苦味与腥味在嘴里溢满。
“啧。”
“辰安弄来的东西,从来没好吃过,嘻嘻。”
金渊朔睨了者华一眼,喉结上下一动,将药水吞了下去:“有用就行,无需花里胡哨。”
“话说,京里来了消息,相国府策反了我们的探子,适才几日前相国府的行动我们才没收到消息。”者华垂眸,这事是他除了差错,不仅如此,还差点暴露了老大的行踪,幸而秉文那边抓住了探子,收拾了烂摊子。
金渊朔点点头,感觉到浑身上下开始恢复气力。
“秉文那边传消息来,一切顺利,不过,他要见您。”
金渊朔睁开眼,仔细斟酌:“所为何事?”
者华摇摇头。
“便去一趟。”
金渊朔转身又进了房中,木叶侧趴在床沿。
他蹲在床前,将小叶子睡乱的发压在耳后:“小叶子……小叶子……”他喊一声,心里便愈热上一分。
那日天明后,他心中郁郁了好几日,心中气自己抛出了橄榄枝,那小女子竟不牢牢抓紧,还放他鸽子。
着实气了好几日,没忍住,派出秉文去打探消息。
原是打算派者华前去,毕竟者华脸嫩,什么人都能说上一句,但,金渊朔咬牙切齿,者华性子太过跳脱,惯会在侍卫、士兵中编排他的桃色小话。
秉文硬着脸红着耳同他报告了那姑娘的信息,汇报完了便出了去。
那姑娘是相国府的嫡长女,说是在外流浪了好些年直到一年前才被接回来,说是嚣张跋扈,又怠慢无礼,整个人满身小家子气,专门在府欺负外姓的柔弱表妹。
他细细琢磨,瞧着那姑娘的性子,又弱不禁风的模样,怕是有什么隐情。
不过相国府的嫡长女,弄到手怕是要费一番功夫,朝堂仍暗潮汹涌,他若这时候横插一脚,怕是会对他哥不利。
他又斟酌了好些日子,心中痒意直泛,方才又办了场诗词筵。
这样好的筵席,他是看不懂的,他认识字,字也认识他,但若排成诗词,可得让他的好生头疼几日。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筵席,京中附庸风雅的官宦之人才会齐齐到来,即使攀不上他这棵背靠皇室的王爷,也能结交权贵,暗度陈仓,相国府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相国府的嫡长女也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