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傍晚,酷热难耐,远处池塘边的蛙鸣此起彼伏。昨天挨了鞭子,今天和胡师傅、席老六三个人又铡了一整天的草料,累的气喘吁吁。又出了一身的臭汗,汗水顺着脖子流入胸前,流入伤口时总是一种莫名的痛苦,长军走到水井旁,用辘轳搅了一桶水上来,提起桶来一股脑从头上浇了下来,冰凉的井水激灵的他接连打了两个喷嚏,井水冲掉污垢汗水的那一刻又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快感。长军回到厢房一上炕就扑通一下跌倒了,“哎呦”惨叫一声,又一咕噜蹦起来——一上炕又碰到伤口了……长军晚饭只吃了两个馍,一碗米汤,今天怎么突然没有胃口。
这是一间坐西向东的厢房,一个通铺大土炕,摆了一件老式箱柜,一条长凳,一张方桌。借着月光,花格窗外人影一晃,刘芸缓步走了进来,长军赤裸着上身,惊慌的找寻着自己的布汗衫赶紧穿上。
“你,你怎么来了”长军喃喃道。
“我在家里找了些云南白药,给你擦擦伤口”。
“来,你躺下,我给你上点药”
长军不好意思的躺了下来,“谢谢大小姐”。
“说好了啊,你的三十块大洋没还清之前不许走啊”刘芸咯咯的笑了起来。
借着油灯的亮光,刘芸小心翼翼的给长军上药,长军半眯着眼偷偷看着刘芸。一眼瞅见了她高耸的胸脯,随着心跳上下起伏。长军又闻到了似曾相识的香气……刘芸的发梢轻轻地略过长军的脸庞,就像一羽鸿毛拂过心头。长军一下子感觉血脉喷张,一股暖流袭遍全身。刘芸喊道“你脸怎么红了?”边说边笑着跑出门去。长军呆呆的躺在那里,半晌还没有回过神来,意犹未尽的感觉。他咽了一口唾沫,突然一下子感觉口渴难耐。
胡师傅咳了一声走了进来,哈哈大笑着。
“长军,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胡叔,你说啥呢,我没听懂”
“你小子给我装什么傻?你胡叔我活了大半辈子,阅人无数,你屁股一抬,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
胡师傅边脱衣上炕,边侃侃而谈……
胡师傅本名胡义南,十六年前,胡师傅刚刚二十出头,血气方刚,英俊潇洒,只是家境贫寒,便在东川县的吴员外家帮工,由于精明能干,腿脚勤快,很快得到了吴员外的赏识,开始重用他,让他跟着家里的账房先生赵九龄实习,赵九龄年岁渐大,老眼昏花,不堪重用,吴员外有意让胡师傅取而代之。吴员外家境殷实,却仅有一子,年方十六,名曰吴疾,自幼体弱多病,苟延残喘,危在旦夕。为了给儿子冲喜,便做主给儿子吴疾和家里的童养媳小翠举办了婚礼。怎奈结婚后吴疾身体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是每况愈下。吴员外却终日无计可施。
胡义南与小翠同是芳龄,终日抬头不见低头见,久而久之渐生情愫,以致于互生爱慕。胡义南自感吴员外待自己不薄,略生愧疚,小翠却径直道来:“胡公子体弱不能下榻,略走一两步便气喘不止,小翠入此火坑,君岂能见死不救?”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小翠倒向胡义南怀中,二人干柴烈火,一番云雨,胡义南才知小翠确为女儿之身。二人商议私奔之事,怎料隔窗有耳。赵九龄本来就不满吴员外打算让胡义南取代自己。将自己发现胡义南跟小翠私通的秘密一五一十的告知吴员外。吴员外怒不可遏,立即宣人将二人捉拿审问。胡义南和小翠闻声而逃,刚出大门便被追随而来的家丁堵住去路。二人束手就擒。胡义南死不承认,小翠经不住严刑拷打便从实招了。吴员外一声令下,小翠被乱棍打死。
吴员外绕着胡义南转了一圈,冷冷的说了句“把他坏事的玩意儿割掉!”便转身离去。
家丁们七手八脚的脱掉胡义南的裤子,手起刀落,胡义南便被利落的阉割了。然后被扔到了北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