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刘芸终于醒了过来,外面己经天黑了,树林里遮天蔽日,比外面显的更加黑暗,刘芸感觉浑身酸疼,动弹不得,眼睛有点模糊,她用手摸了一把,感觉粘粘的,也不知什么情况。
她努力擦拭了一下眼睛,在黑暗中隐约看见旁边躺着一个人。正是长军。刘芸用力的摇晃着长军的身体。带着哭腔说道:“长军,你可别吓唬我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荒山野岭的,我可咋办呀。”刘芸的泪水滴滴答答地落在了长军的脸上。
过了半晌,长军终于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好象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头痛欲裂,睁开眼睛,看清了刘芸在盯着自己哭鼻子。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其码可以证实两个人都还活着。他心里顿时有一丝欣喜,更多的是庆幸。
长军抬了抬身子,试图坐起来。哪知刚动了一下,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身后传遍全身。
原来,流沙坡这块地形特殊,不仅山体陡峭,而且湿滑难行。时常有野猪,黄羊,鹿等野生动物成群结队穿过此处。时有动物由于拥挤或不慎坠崖,山坡下有人经常捡到现成的猎物。于是有猎户脑筋一动,便在山底挖沟成堑,守株待兔。掘壕两丈余深,四壁光滑,坠入坑中,无以逃脱,猎户隔段时日便来察看可有收获。猎户经常会往坑内投入石块、树枝等物,以致猎物坠落时非死即伤,长军自然知道这一点。
长军坠坑时正好落在了一个胳膊般粗的枝杈上,好在最近猎户许久未来,加之上方流沙将坑中木石掩埋过半,长军皮肉厚实,只是向上的枝杈断面直接插进了长军的后背皮肉里,流血不止,浸透了衣衫,但未伤及筋骨,并无大碍。
长军呲牙咧嘴,挣扎着爬起身来,忙问:“大小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
两个人搀扶着站起身来。借着大树空隙漏下来的一缕月光,才仔细察看自己所处的环境。
两个人在黑暗中摸索着……
人在黑暗中呆久了,视力功能就增强了,这就是人的强力适应性。这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深坑,下面大上面小,深约两丈,四壁湿滑,这种瓮形坑不借助外力根本无法逃脱。
长军试探了半天,根本没有手抓脚蹬的地方。刘芸像跟屁虫似的,双手紧拽着长军的衣袖,紧跟身后。
黑暗中刘芸也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忽然尖叫了一声。紧接着一股钻心的,针扎般的疼痛传遍她的全身。长军低头一看,一条发着墨绿色光芒的蛇赤溜一下钻进了枝杈间。这正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长军捡起石头,一通猛砸,只几下便把那蛇砸成了肉酱。长军借着月光看了一眼。
“是竹叶青蛇,有毒。”
长军二话不说,弯下腰来,抬起刘芸的小腿,褪去袜子,只见小腿上,两个牙印,几滴鲜血渗了出来……
长军张开口,对着毒蛇的咬痕用力的吸吮了起来。
刘芸“啊“了一声……
长军使劲吸一口,便扭头唾掉吸出的血水,如此往复多次,终于停了下来。
抬头看了一眼刘芸,“没事了,竹叶青蛇毒性不大,不碍事。”
刘芸怯怯的问长军:“我们会不会死在这。”
“不会!我这贱命不值一提,可小姐是贵人,大富大贵的命,一定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所以我跟着小姐,也托您的福,沾沾光,也一定会躲过这一难的。”
其实,长军心里也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心里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