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怀戚随周二虎来到院外,“出什么事了?”
周二虎说:“大人!刚刚接到急报,皇帝死了!”
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邓怀戚愣了一下才追问,“怎么死的?”
“宫里对外说是染病,其实是精气耗损,又吃了丹药,宠幸后妃的时候突然就不行了。”
邓怀戚说:“竟然死了?我记得他应该还没有子嗣吧?”
周二虎摇摇头,“没有,从收到的消息来看,朝廷中现在关于继位的人选正闹得不可开交。”
“有说皇帝其他兄弟的,有支持皇叔的,还有一小部分人想请太上皇出来。”
邓怀戚思考片刻,笑道:“乱了好,我们不是一直想要那黄县么,刚好趁机突袭,现在何家需要稳住京城的阵脚,不敢轻易调兵增援。”
他果断道:“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动身回去,路上带四个人就够,其他人全部留下来保护好飞雪院,在我回来之前,公主在这里的消息不准透露出去。”
周二虎领命称是:“卑职这就去办。”
邓怀戚回到屋内,泠月还在桌边等他吃饭,托着下巴靠在桌上发呆。
“你回来了?”泠月看见他进来,坐直了身子。
邓怀戚大步走到她面前,“紧急军务,我必须马上就走,我回来之前你就好好待在飞雪院,我会留下人保护你。”
泠月觉察出不寻常来,“发生什么事了?”
“皇帝死了。”
皇帝……指的是六皇兄?
泠月并没有什么伤心难过的感觉,只是有些困惑,“怎么死的?”
邓怀戚在心底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暗松一口气,“消息说是滥情纵欲,耗损太过。”
泠月小心翼翼地确认:“莫非是马上风?”
这可真是个不体面的死法,身为大庸公主,泠月难得的为赵氏皇族这滑稽可笑的局面感到有些些尴尬。
邓怀戚:“……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我毕竟也算是大夫。”
“总之,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接你一起回府。”邓怀戚说,“等我回来就在府里办一场宴会,让大家都知道你病好了可以出来交际了。”
说完,邓怀戚摸了摸泠月的头转身便欲要离去。
“等等。”泠月喊住他。
“怎么了?”邓怀戚说,“你不能一直不见人,宴会是必须要办的。”
泠月指着桌上的饭菜,“我是想说这些糕点都方便携带,拿走路上吃吧,你都没有吃东西……”
邓怀戚收到这突如其来的关切,心头一暖,他望着泠月的眼睛说:“那夫人帮我包起来吧。”
看着泠月手拿筷子忙前忙后,邓怀戚突然觉得有什么破土而出。
他抓住泠月的手,“别弄了,随我去一个地方。”
泠月惊异道:“什么地方?你不是马上就要走了么?”
“我可以抽出来两个时辰,跑一趟够了,我让周二虎先上前准备,以后我再去追他。”
“什么地方这样紧要?”泠月问,“等你回来再去不行么?”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么?我带你去看。”邓怀戚眼中有一种奇异的冲动,“去么?”
泠月似乎也被他这种冲动感染了,她语调平静却坚决,“好啊。”
邓怀戚拉住她的手,取了自己的披风将她兜头盖住,“那就走吧。”
空荡荡的官道之上,一匹骏马在飞驰,忽明忽暗的月光洒向马背上的一对男女。
邓怀戚把泠月放在自己身前,两手环抱着她,一边操控缰绳。
夜晚的风有些大,泠月裹紧了披风,忍不住往邓怀戚的怀里瑟缩了一些。
“冷么?”邓怀戚侧头问她。
泠月摇摇头,“我没事。”
邓怀戚用一只手将她抱住,“很快就到了,就在前面。”
他又甩了甩马缰,催促马儿快些奔跑。
不一会骏马在一座院子前停下,院子的面积不大,屋子也不高,但造型十分古朴。院子前有台阶,连着一片空地。
泠月被邓怀戚放下地,她抬头仰望大门的匾额,“苦禅寺——”
她诧异道:“这是个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