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

邓怀戚总觉得有一些违和，他审视着周二虎，“你在紧张。”

就在此时，营帐被猛地掀开，邓猛大步走了进来，他激动无比，“戚儿，你终于醒了。”

他认真地观察着邓怀戚，“还好，还好，精气神还在。”他眼角有一滴泪光闪过，“你要吓死为父啊，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对得起我和你母亲么？”

邓怀戚愧疚地说:“让父亲担心了。”

邓猛又问周二虎，“陈军医怎么说？”

周二虎答道:“陈军医说已无大碍了，吃几天药调理就可以。”

虽然之前就知道邓怀戚已经服下了解药大抵是不会有事，但直到真正亲眼看见邓怀戚醒过来之前，邓猛始终悬着心。

如今邓怀戚睁眼，他的心放了一半，又听陈军医确认无事，那最后一半才也才终于放下来。

“好好好。”邓怀戚连说了三声，“这段日子你们好生照顾好戚儿，务必把身子养好不能留下病根，饮食上格外注意。”

邓怀戚问:“我晕过去的这段日子军中一切可还安好？”

邓猛说:“都好，他们试着偷袭了两次都被我拍回去了哈哈，现在一直僵持着，也不敢有大动作。”

邓怀戚带了些笑意道:“父亲宝刀未老。”

邓猛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我这把刀已经是卷了刃裂了缝的，或许可以再拼杀两场，但终究是不复当年了，还是要看你了，所以你千万为了我，为了你母亲，为了外头千千万万仰赖你的人，保重你自己啊。”

“我晓得的，父亲。”邓怀戚说，“我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倒下的。”

“对了——”

邓猛问:“怎么了？”

邓怀戚略有些迟疑，“父亲您从家里回来的时候家中一切都好么？”

“都好都好，你弟弟都会笑了。”

“那泠月呢？”

“也好。”

邓怀戚又问:“她可有捎家书或者带东西过来给我？”

邓猛说:“我走得匆忙，哪里顾得上这么多。”

邓怀戚略微有些失望。

上次收到的信上，泠月已经知道他封锁高淑妃和十六皇子消息的事情，后面就再没有只言片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他倒并不后悔，只是深恨防备做得不够周全，竟还叫那些小人寻到挑拨他们夫妻的机会。

待邓猛离开，邓怀戚对周二虎说:“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迷迷糊糊中看到了泠月，她就在我身边。”

都督大人实在敏锐得惊人！周二虎吓了一跳，含混说:“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邓怀戚说:“帮我把纸笔拿来。”

他想，这次中毒是个难得的机会，必须得叫泠月心疼心疼他，人家不常说么，情场如战场，那林脩不就是动不动摆出文弱书生的样子，才总让她不忍么。

“大人，您刚醒，就别费神了吧。”

邓怀戚命令道:“让你拿就拿来。”

偷偷瞥了一眼信纸的抬头，周二虎简直头大——

自己要不还是据实以告好了，若收不到公主的回信，大人肯定起疑，还是一样要露馅，自己一个知情不报的过错是跑不掉了。

老大人和都督之间，该怎么选呢？要不还是都督大人吧，毕竟是自己顶头上司，可老大人也不是好惹的……娘子娘子，若你在这里会怎么做，快教教我。

突然，邓怀戚在怀里摸到了什么，他拿出一看立刻就变了神色，“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