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祎靠在床头,捧着一杯热可可发呆,虞枫趴在她旁边睡了。
祁环宇在客厅弄了一阵乱响,又出门不知道做什么,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几份小菜和几罐啤酒。
“姑奶奶,来,今晚我和你一醉方休!”
祁环宇说着,搬上折叠桌来把饭盒打开。
虞祎瞧着他打开的一次性饭盒,这菜色好眼熟,是从徐胖的店里带回来的。
徐胖算是他们两个共同的半个朋友,并不是什么圈里人,而是一个年近四十的有梦青年。
但他的梦已经掰扯分给了在他店里每一支驻唱过的乐队了。
虞祎还挺喜欢他拌的凉菜的。
这也是本店最摇滚的地方,不仅卖酒卖凉菜还卖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简直不知道怎么去定义。
虞祎心里一暖,但还是拒绝道:“我刚才吃药了,不能喝酒,而且我明天还要去上班。”
“啊?”祁环宇垂着脑袋:“你怎么又吃药。”
虞祎撇了撇嘴:“这种情况可以吃。”
“这他娘的又算什么情况。”祁环宇嘟囔了一句。
虞祎没应他,他就自己开了一瓶喝,掰了一双筷子递过来。
“那你吃凉菜吧,我让胖哥重新给你拌的,多加了醋和大蒜。”
“哦。”虞祎又开始吃夜宵。
两人就这么坐在床上,一个伸着腿一个盘着腿,头对头沉默着吃菜。
这就是祁环宇的好处了。
他虽然年纪小,看着不靠谱,但总能在这种情况下做出最合适的动作来,可能也是他想的少,只是觉得人如果不开心了,那就吃点喜欢的东西,然后一醉方休。
至于那些叫人不开心的东西,就赶紧待一会滚蛋吧!
人生短暂而珍贵,没有那么多空闲给不开心。
虞祎突然想逗他。
“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
“想啊。”祁环宇喝了一口笑嘻嘻的看着她:“可是我不想听。”
虞祎不解:“为什么?”
祁环宇故意眼神躲着她:“这事情让你不开心,我干嘛还要因为我的好奇心而让你再刨开一遍,再说了,你也不是跟范菲那样屁大点事都要拿出来说说的。”
后半句他是嘟囔出来的。
“反正你不说,我不打听,这是绅士风度。”
虞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别笑啊。”祁环宇正色道:“我说真的,你要是愿意说,那我就听,你不说,我干嘛非要知道。”
虞祎笑了笑:“也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这回轮到祁环宇不说话了。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鬼话说给谁听谁也不信。
小菜吃完,祁环宇把自己灌了个半迷糊,扛着虞枫回去睡觉。
虞祎下床去洗漱,略烫的水洒在身上,那种略带着刺痛感的触觉更让她清晰地知晓,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时时刻刻都在到来。
她总有一天,可以坦然的去接受去面对过去的每一分钟,哪怕是曾经让她噩梦缠身的东西。
虞祎知晓,她得更加清醒,更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人要是一直浑浑噩噩地挣扎,有时清明有时混乱,即便走了再远的路,也会因为突然的眼下一黑而跌入深渊,这不是还有重来机会的前功尽弃,而是仅此一次的粉身碎骨。
郑舒摇工作室本着朝九晚五的标准上下班时间,踩着上午九点的铃,在傍晚的五点后随工作而不断延长。
姜漫一般是赶在九点前的两三分钟奔上来卡点打卡。
一般也只有他会这么着急忙慌,孤军奋斗长了,突然在同时间段在打卡机前看到同事,他还有些不适用,而且这个同事还是虞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