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消息里有一个陌生的头像，备注：小帅哥。

方君源穿着蓝灰色的家居服蜷坐在阳台的懒人沙发上。

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整个人都有些湿潮新鲜的气味，他紧紧地抱住自己，将头往身上埋，湿漉漉的头发沾湿了衣服也不要紧，他在闻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是很清新的青柠味。

和虞祎家里用的是一样的沐浴露，下去买醒酒药的时候看到，心里就忍不住有了这样的念头。

和她一样的味道。

心跳得好快。

方君源抬起头来，被刘海遮挡住额头的样子有些别样的乖巧，他眼睛也是湿漉漉的，瞳孔淡淡的琥珀色都仿佛亮着柔和的光芒。

他直起身来，眼睛看向阳台的绿色盆栽，仿佛越过这些看到了有趣的事情，于是双唇因为憋笑而抿成一条直线，终于还是忍不住，他十分轻松愉快地笑了起来。

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

方君源已经在隔壁的包厢里坐了四个小时了，这地方的隔音还算不错，房间里只有他和刘秘书，除了敲打键盘和翻阅纸张的声音，简直安静的不像话。

太安静的地方，是他的心。

从秦淮出来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心底安静了很多，有些事情是他必须要去做的，所以无关的事情不会影响到他。

一直站在外面的员工敲门进来。

“方总，虞小姐出来了。”

“嗯。”

方君源应了一声，把手里的资料翻过去：“我出去看一下，收拾一下回去吧。”

“方总，明天上午的会议安排到下午吗？”

“你安排吧，晚点发消息给我。”他说完，急的的打开门出去。

“去洗手间的位置了。”员工指了一下方向。

方君源立刻跟了上去，他们一直都在喝酒，虞祎之前出来过一趟，已经隐约有了些醉意，这里鱼龙混杂，他怕出事。

在卫生间稍微等了一会，虞祎摇摇晃晃的从里面出来，她出来又折回去，在洗手台上洗了一遍手，方君源已经往旁边躲藏了一下，结果虞祎又折了回去洗了一把手。

如此颠来倒去数回，基本已经可以判定了，她喝醉了。

虞祎酒品很差。

方君源正想着，得让刘秘书去找祁环宇，结果摇晃地像个人偶娃娃一样的虞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面前。

“你……”

虞祎眯着眼睛盯着他。

他已经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但同时又有些害怕。

“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

这话说出口像是轻飘飘的能风吹走，方君源往后退了一步，几乎贴在了墙上，虞祎离他太近了，而且还在不断地逼近，两人的距离几乎只剩几层衣服。

出于私心，他不想推开。

虞祎突然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板着脸左右瞧了瞧，柔软的手拂过他的嘴角时，她微微弯了弯嘴角，眼梢带着些绮丽的色彩，连带着两颗红色的小痣简直鲜活了起来。

“你长得还挺好看呀。”

这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一下子把方君源带回了被母亲送去疗养院的那个夏天。

“你为什么要和我玩？”幼时的他这么问过。

“因为你长得好看啊！”幼时的她是这么回答的。

因为长得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