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尤其还是封建社会男尊女卑社会风气下成长起来的男人,无论他们明面上多么君子,骨子里都透露着对女人的轻视,哦,不对,说白了,那就是无视。
这个时代的女人,未嫁之前没有自我意志,没有选择权利,成婚之后没有户籍、没有姓名,终其一生,人身权都不在自己手里。
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此谓三从。
运气好点,像姜久盈这样出身的,不愁吃穿,生命安全有保障。运气不好的,饥荒年第一个被卖掉的是女儿,再之后是妻室,最后才会轮到儿子。
所以姜文远嘴里的那些“自愿”为妾的女子,到底是她们自愿,还是她们的家人自愿呢?
“凶嫌是个男人。就算这其中牵扯到一个女人,那她又怎么会跟所有死者有关联呢?这不是水性杨花吗?”姜承辅在旁听了几耳朵,插嘴道。
“二哥,与我打个赌吧?”姜久盈笑得像只狐狸:“就赌这案子水落石出那天,凶犯的作案动机,肯定是因为一个女人!”
“赌就赌,怕你啊!赌什么?”
“我要你珍藏的那只浮雕鱼戏莲叶间的羊脂白玉碗。”
姜承辅有些肉痛,那是宁氏陪嫁,难得的珍品,原本一对的,小的时候被姜久盈看到,偷拿出去玩,打碎一只,仅剩的另一只,前不久被姜承辅要到手把玩。
这还没玩够呢,就被妹妹惦记上了。
姜久盈是真心喜欢这碗的,工艺绝伦,就算在现代这样的手艺也是顶级工艺品。上次她在二哥房里看见后,就想起来自己小时候的囧事,心又痒痒起来。
“那若你输了呢?”
“但凭二哥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敢不从命!”
“好!”
赌约成立。
姜久盈笑得很是奸诈,坑自家傻二哥的感觉真好!
杀人动机一共就那么几种,仇杀,情杀,为财。周秉正与人没有复杂的金钱纠葛,又没有明显的仇人,那还剩下啥?
偏二哥傻傻地入了她的套,嘿嘿,白玉碗,我来了!
姜文远乐呵呵看着兄妹二人耍宝,放松放松心情,然后准备继续投入到工作之中,他今天是想再去一趟范家集的。
纸上不能给他的答案,希望实地走访一趟,能得到。
“爹爹,我也要跟你一块去!”姜久盈急忙想要跟随,外加凑热闹的姜承辅。
带着儿子出去没什么,反正今天他本也没打算着官服,带衙役,但是带着女儿啊,不合适吧?
“娘,娘,咱们好久没出去踏青了,择日不如撞日,全家一块儿出去走走吧!”拉上母亲做外援,姜久盈小儿姿态尽显,冲着宁氏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身子跟橡皮糖一样往她身上黏。
宁氏很快败下阵了,掉转枪口来说服自家夫君:“年前妾在范家集附近置了个庄子,从买来也没去看过,不若今儿顺道一起吧。”
得,一对三,姜文远看着三张容貌略相似的脸,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