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要不,能不能先看病?或者你们几个身上谁有急救的药物?”葛良搓搓手,“只要人活了,这事就不是大事了。”
对面这些山民也一下子没了大声,却在此时,地上躺着的男人突然大声呻吟了起来,身体也从躺卧变成向上弓起身子,看着好不辛苦。
“望气,再望一次气!”萧征也紧张起来,向着说书人喊道。
“可以,你还可以望气一次。”
“这个男人身体已经完全被黑烟包裹,一团墨绿色的烟开始在他头顶形成。”
萧征神情一愣,却福至心灵般地大喊:“退开,你们退开,他可能要有变化!”
说话间,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地上那个男人脸和手已经转成黑色,口中不再呻吟,而是开始大声发出“嗬嗬”的怪叫。
“诈尸啦!快躲开!”范召南此时好像附体了一样喊道,他向着说书人道,“我这时候能不能冲过去拉开那个女的?来得及吗?”
说书人举起了一枚二十面的骰子,静静地望着胖子道,“你确定要冲过去?”
“冲!这明显是尸变了,别再死一个。”
“好。”
啪嗒,帷幕后面又投了一次骰子,顿了一下,“你可以冲过去,及时拉开了那个女人,”范召南咧开嘴笑了,中年妇女也算是英雄救美。
“等你再次转过身来,却发现那个全身墨黑的男人已经站在你身后。”
“怕你!看我泼风棍!”
“你刚才冲过来的时候,随手把护身棍丢开了......”
“妈的!老子有小刀,你还能比哈维尔牛啊!”
范召南灵巧地躲开了这个怪物的一抓,反手把小刀扎向那墨黑色的手臂,但却没有刺动!怪物大吼了一声,向着范召南喷出了一股黑烟。
葛良此时也冲了过去,他右手抽出来背后的黑伞猛地撑开,左手向着怪物一指,大喊道:“滚开!”
啪嗒,帷幕后面投了一次骰子,“怪物身形晃动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一步?搞什么?南哥快点儿退回来!道友,你有什么?干他!”
宁晨野此时也向前疾走几步,冲着怪物大喊一声:“雷来!”
“第一家园”门外传来一声炸雷,然后是女人的尖叫和汽车报警的喇叭声。
二楼房间里一下子变得非常安静,除了帷幕后面的眼睛,四个人全僵直了身体。
啪嗒,说书人投了骰子。
“你向着怪物丢出幻术:雷鸣,但怪物不为所动,崔大一家和老者一行人倒是被骇得惊声尖叫起来。”
帷幕后的眼睛盯着宁晨野看了看,再次慢慢地说:“施法要注意瞄准目标,也要掌握时机,更重要的是,这类怪物不怕幻术。”
半晌,葛良先恢复了过来,他喃喃地说道:“不是说帝都春节不许放鞭炮的吗?这外面谁呀,吓死人要偿命的。”
“是呀,是呀!”宁晨野忙跟着点头,胖子和萧征脸上阴晴不定,却没有再说什么。
“还要继续吗?”说书人看着大家,等待答复。
“继续,继续,这打一半怎么可能停在这里!”范召南看着技能卡,第一次感觉会的太少了。
“好的。”
说书人定定地看着胖子,缓缓说道,“刚才怪物向你喷了一口黑烟,你虽然被信差拉了一下,但还是被波及到,此时,你感觉到有些头晕。”
“哦嚯!老子还着道了!我的铁棒找到了没有?”
“你反身从不远处拾起自己的护身棍,再次准备加入战团。”
“就在此时,合阳方向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紧接着,一道金光凌空而至,正中那缓缓逼近众人的黑色怪物,怪物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倒在地上不动了。”
范召南手里捏着不可见的铁包头护身棍,四下看看,“打完了?这就完了?!”
“一阵烟尘随即赶到,一共是七人,都是纵马而来,马匹刚刚收了力气,纷纷原地乱踏,鼻孔中喷着热气。”
“七个人中,只有一位熟人,就是黄老员外的护院宋成。其余六人为首的是两个,一位白色道袍,须发银白老者,手中提着一口宝剑;一位则是一身武官打扮,身上却没有带着兵刃;剩余的四人,都是步卒号衣,应该是武官带的兵丁。”
“宋成看到了萧征和范召南,连忙下马招呼。”
“白衣道人却已经下马查看那名倒落尘埃的怪物,不过此时已经重新恢复成男人模样,只是被一番暴打,更是不堪至极。”
“据宋成说,他早上和陈刚快马到了县城二公子宅,要了马车、接了汤大夫,他和陈刚分工,他仗着身体好,并不停歇就要赶回镇子,好叫老员外安心。只由陈刚和二公子的手下一起赶着马车带汤大夫在后面赶路。不想他尚未离开县城,整个县城都听到了镜来山方向巨声震天、看到白光夺目。正惊恐时,县城里守备武官霍千总陪着玉符宫素真仙长正赶奔混元镇查看情况,所以顺路一并飞奔到此。”
“没想到在山道遇到了老范和征哥子,更没想到你们还和这不知什么怪物打了起来。”
在说书人学着宋成的语气说话之际,萧征再次感觉到脑海里那颗奇怪的光亮宝石又闪烁起来,额头再次传来刺痛的感觉,他低头按住了额头,却发现对面的宁晨野和葛良也在揉脑袋!
他连忙扭头看向胖子范召南——他却在喝着矿泉水,看着自己记录的纸上种种乱画的武功招式。
短短几秒,那种感觉就消失,只是脑海里的宝石好像又长大了,更加圆润起来——假如有种脑瘤叫光瘤,那么萧征敢肯定自己得了光瘤!
宁晨野和葛良也恢复了过来,他不待别人说话,举起一只手指向着说书人道:“我可不可以向这位玉符宫的老道长请教些问题?”
“可以。”帷幕后面的声音随即变得一派仙气玉音,“这汉子是中了蛊毒,只是施毒者没什么功力火候,再加上中毒时日尚浅,被我一道玄门真符解了;不过,他伤了本源,只怕要好好休养一年半载才能恢复,但寿元只怕,哎!”
“小友侠义心肠,江湖救急不假他人,果然是我道门弟子啊。”素真道长话锋一转,有些欣慰地看着游方道人宁晨野,捻须微笑。
宁晨野连忙向老道长抱拳施礼,说道:“前辈,我可否......”话未说完,就被素真道长打断,“小友不必多言,你我无缘无分,你的缘法也不在玉符,却在天外雷霄。你在此地尚未了缘,却也不必迷惑,将来遇琴则解。”道长说罢,便回身不在言语。
“琴?什么勤?哪个秦?”宁晨野一时有些忙了,探着半个身子向说书人问道。
“琴,古琴的琴。”
宁晨野呆了一下,大概平生第一次恼恨天朝这些多音字。
萧征看到宁晨野向着老道如此打听,心里一动,趁着他敲着桌子沉思不语,便向说书人道:“刚才战斗中,范召南被那怪物喷了一口毒烟......”
萧征在桌子下面踢了胖子一脚。
“啊,对,我被怪物伤到了,老道长可否帮我医治。”
“可以。”
素真道长仔细打量了一番范召南,却又是笑了笑,“无需老道医治,你缘法玄奇,却不在武道,只是天机不可泄露,将来等你再次回到混元镇,一切就都明白了。”
“啪”的一声,说书人将帷幕放平,“这次跑团就到这里,下周六,下午两点,要是能来的,一切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