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叙一听,当即挣扎着又想撑起身体,却又听张仲景道:
“令公子之疾旁人无法诊断治疗,不过在下虽然不能祛除病根,但或可抑制病势扩散,使其不再恶化。
张某行医数十年,对内患之疾还算精深,虽然多擅疫病,伤寒等症,但对医药之学颇有心得,辅以药石方剂,或可让公子身体日渐好转,不过……”
本来黄忠听张仲景话风一转,心里稍微安定下来,一声‘不过’,却又让他心脏吊到嗓子眼里,心里不知道该是什么滋味!”
但却也不敢出嘴里,只慌忙道:“先生但讲无妨!”
“就算在下出手医治,恐怕……令公子身体还是会弱于常人,且咳嗽之症状依然不会停歇。而且以后恐怕公子还得汤药不断才可压制病情……”张仲景摸了摸下颚胡须,沉声道。
“那先生,在下性命又可否保全?”黄叙身体一僵,连忙问出自己最想得知的问题。
“公子之症,积病已深,但还未到病入膏肓,倘若再拖上一些日子,不出七年,定然无药可医。
呵呵……不过公子大幸,遇见在下,只要按时服用在下方剂,性命定然无忧!”张仲景笑了笑,站起身来对黄叙道。
“七年……”黄叙闻言浑身一震,心里百感交集,十三年了,整整十三年生活在记忆中咳血而死这个阴影里。
如今听到张仲景肯定的保证,黄叙当即忍不住泪流满面,那是对生的渴望,对死的害怕。
“叙儿……快快随我起来!”黄叙茫然抬了抬手,在黄忠的帮助下坐起身来。
紧接着随黄忠一起跪拜在张仲景身前,只见黄忠身体不住颤抖道:“老夫早知小儿恶疾缠身,早晚身死殒命,得先生医治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受在下父子一拜!”
张仲景脸色微变,慌忙扶起两人道:“快快请起!将军为何如此,仲景身为医者,救治病患乃是天职,又哪敢受此大礼!”
“对先生来说不过举手之劳,对在下父子而言却是再造之恩!还请先生勿要推辞,且受我父子三拜大礼。”言罢不待张仲景反应过来,便携黄叙向张仲景拜了三拜。
张仲景无奈只好生受了黄忠父子大礼后,微微点头又道:
“公子之症,当宜清热泻火,疏风散寒,宁络止血,选诤阳理劳汤加减,酌加活血化瘀之药,以使血止而不留瘀。
另外切记适寒温,勿劳累,不食辛辣生痰动火之物,否则气血不畅,肺火再生,恶疾定然再犯,而后便是在下也无法可医了!将军切记,切记!”
黄忠闻言点了点头,好生记下,便听张仲景又道:
“在下再开一药方,令公子日后每十日一剂,用于压制病根,不使起复!
另外,我有自制八味地黄丸可辅以药剂服下,可滋补肾阴,益养根本!我也把配制之法记入药方,他日将军可自行取药炼制便是。”
“吾记下了!”黄忠愣了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叫左右取出白绢墨笔,只等张仲景一阵奋笔疾书,便叫下人拿起墨迹未干的药方跑到城里抓药去了……